老族长抬起松弛的眼皮,打量了一会儿李捕头,李清心头没来由的一阵心虚,想起老爹的谆谆教诲,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牵强,最后变成了苦笑,摸着自己的脸颊,露怯道:“叔,你这是怎么了?”
“你爹都告诉你了?”
老族长别看在村子里动不动生气暴走,火爆的如同是头愤怒的公牛,但是在外,脾气好的如同邻家老爷爷,对谁都是笑眯眯的。
用他老人家的话来说,这叫与人为善。
“俺爹和叔多年未见,甚是想念,叔有空的话去家里坐坐。”李清用力的点头,却不知道从何开口。他总不能是说自己的老爹对这位同县的族兄颇有怨气吧?背地里说人坏话,岂不是做人太没品?
本想着说几句客气话对付过去就行了,也没有真邀请的打算。
没想到,老族长长叹道:“想起来,老夫当年还是对不起你爹啊!多少年了,都无脸见你爹,没想到你爹如此宽宏大量,小老儿愧煞人了!”说完砸吧嘴继续道:“说起来当年也是你爹太挑了,你娘多年没有生养,你爹就生出了纳妾的念头……”
没想到自己家的老爹年轻的时候还有这心思,李清暗暗好笑。怪不得老爹对李老头那么多的怨气了,多半是被忽悠了。只不过他也好奇,自己没有姨娘啊!
回去好好问一下老爹。
只是此情此景很不适合说老爹年轻时候的隐秘啊!
“叔,孩子在呢?”李清低头一看,有比他更好奇的,正是儿子李云,正听得入神,乌溜溜的眼珠子泛着贼光。顿时吓得一哆嗦,这小孩子怎么能听长辈的隐秘?
他其实也挺好奇,为啥自己的老爹和百丈村的李老头不对付,果然有一段陈年的孽缘。可是这话关起门来说,也没什么。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还在衙门口说就尴尬了,他也是有身份的人。连忙将他身边的半大小子给推了出来,道:“叔,这是我儿子,李云。”
“云哥儿,这名字听着秀气,是个好娃儿。”
老族长嘴上说秀气,浑浊的眼珠子在李云身上打量了一阵,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这孩子养残了。男孩子娶一个如此秀气的名字也就罢了,还胆小,认生,动不动翻白眼是几个意思?看着像是一团软绵绵的干草似的,不堪大用。哪里像他百丈村的小子,硬的像大山里地石头,就是硬点膈应人。
长辈见小辈,自然要给一份见面礼。可是老族长却在怀里踅摸了好一阵,最后尴尬的干笑起来:“来的匆忙,没给准备,等下一次,一下次补上。”
为了缓解尴尬,老族长拉着儿子,两个祖孙对李清介绍道:“贤侄,这是我儿子,李洪。族中的孙辈,李全和李逵。”
李清早就在用余光打量李全和李逵,怎么说呢?
都很好。
这种很好是表示俩人都有成为捕快的身体条件。先看李全,这身高,快九尺了吧?这等汉子面对贼人,都不用动手,面对面目光对视就是莫大的威慑。不过脸上的表情是什么鬼?目光真诚,嘴角憨笑,表情从始至终都不见变的,怎么看着像是个傻子?
至于李逵,看着精壮,也黑,却给人一种敦实的稳重。尤其是目光有神,如同闪电般明亮。身后的两把斧子……这么大,不会是假的吧?
联系上他对李老头不靠谱的印象,觉得自己要小心为上。
他当初答应给李老头一个捕快的名额,其实是担了不少干系。衙门里捕快都是有定数的,多了不行,少了也不成。但一个萝卜一个坑,只要没有缺额,多一个名额,就要多支出一份钱粮,上下都得打点。
但是李老头是什么意思?
带来了两个祖孙,看着年纪都不大,似乎都是做捕快的好材料。
不会让他临时增加一个吧?
想到这里,李清的面色不由的难看起来,拉着老族长的袖子,走到了僻静处,小声道:“叔,您老是长辈,当初可是说好了,就一个名额。如今您老一连带来了两个后生,小侄恐怕要让叔失望了。”
“名额?”老族长微微愣神,自从他知道李逵认字之后,就觉得这小子不俗,将来肯定有出息。有出息的孩子送去做捕快,这不是毁人吗?
早就没了这心思的老族长也没多想,将李全和李逵介绍给了李清。只是想着李清是衙门里的人,将来李逵来县里,衙门里有人好办事。
老族长捏着下巴上的长须,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贤侄,当初老叔在宗会酒桌说的那是醉话,你咋当真了?”
得了!
此时此刻,李清才明白,老爹为什么会说:“百丈村里无好人了!”
这红口白牙,说完了就不认账的本事,他就算是衙门里的胥吏也干不出来。
或许感知到自己人生阅历有点单薄,李清提起十二万分精神应对:“老叔不为捕快名额的话,这名额可就给他人了?您老也知道,捕快虽不是什么好营生,但能出入县衙,很多人都盯着咧!”
放弃?
谁想要放弃啊!
听着李清似乎另有所选,老族长忍不住有点纠结,捕快啊!多好的营生。可惜李逵这小子志向远大,如今只能舍了。至于村子里其他人,没有一个让老族长能看得上的,能打的傻,不傻的弱的跟鸡崽似的,不堪大用,看着就不是命硬的主。
为什么做捕快还要命硬?
这自然有讲究,嫌犯,盗贼的命硬不硬?要是命不硬,岂不是活不长久?平白害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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