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旭见徐扶善站出来了,顿觉有点头疼,这些人该不是又把这当成朝堂了吧?
却见徐扶善躬身向朱恒行了个长揖礼,转而却向孙实说道:“孙大人此言差矣,二殿下虽不良于行,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一个有用之才,古有孙膑,身残志坚,照样能辅佐齐国成就一番霸业,还能留下千古不朽之名著。不过这不是今日要讨论的重点,皇上说的对,先去拜佛祖,别耽误了祈雨的吉时。”
“对对对,是老臣糊涂了。”孙实说完退后了几步。
皇上见徐扶善帮他说服了孙实,也就不计较他那番话的隐射了。
进得大殿,朱旭亲自去拈香,分了三支给朱恒,朱恒命江南把他抱出来,跪在父皇后面,也磕了三个头,随后坐上轮椅,亲自把三支香插进了香炉。
从大雄宝殿出来,看着朱恒瘦削的身影,朱旭再次心软了,命江南推着朱恒追随左右,说是要带着朱恒一起去祈雨,用孙实的话说,朱恒是他的嫡长子,是最能代表他身份和心意之人。
祈雨的祭祀台就在普济寺的明湖正南方,此刻,明湖四周均搭建好了各式平台或棚子,专供龙舟赛之用,南边是祭祀之用,北面是皇家,东边是文武百官和各亲贵勋贵子弟,西边是女眷区。
尽管明湖的水域很大,最宽处有小半里地,窄处也有七八来丈远,因而,朱旭一行过来时,明湖四周的目光很快落在了那个轮椅上。
尤其是北面的那栋两层棚子里,原本围在太后身边的众嫔妃们一听皇上带着朱恒去祈雨了,呼啦一下散了,争相跑到栏杆前,待认清远处那个陪在明黄色的朝服身边的小身影果真是那个坐在轮椅上的朱恒时,众嫔妃一时失语了,有胆大的偷偷瞄了皇贵妃一眼,也有觑向皇后的,还有默默退到太后身边或自己位置上的。
曾荣一开始没动地方,这会见众人退下来了,她才扶着太后走到栏杆前,也认出了那个天青色的身影。
“启禀母后,要儿媳说,还得感谢那场法事,您瞧,如今二皇子不但身体康健了许多,还肯和皇上亲近了。”王皇后见太后脸上有了笑意,趁势奉承两句。
没办法,今儿一早她也收到了慈宁宫送来的青团,原本她是不打算尝试的,偏来人就在一旁候着,说是太后有旨,等着她评价一二。
于是,她只能当着来人的面强行咽下去一只青团,还得陪着笑脸违心地说好吃,可她是真不喜欢吃啊。
这倒也就罢了,关键是昨日的风波,皇上不但斥责了她的娘家人,连带着还把内侍监的掌法权力收回了,这才是最难堪的。
故原本她今日是想抱病不来的,委实就是不想看到某些人幸灾乐祸的嘴脸。
尤其是在西华门等着上凤辇时,偏又发现曾荣随侍太后左右,这不又等于明晃晃地给了她一记耳光么?
故而,从昨日到现在,王皇后一直憋着一口气,好容易这会听说朱恒陪皇上去祈雨,王皇后总算感觉顺畅了些许。
因为她知道,有人比她更在意这个,对方费心费力地算计了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给朱恒做嫁衣裳的!
可能王皇后是憋太久太想吐这一口浊气了,故说出来的话未经掂掇就出口了,这不,童瑶很快就抓住她的话柄,笑着摇了摇手中的团扇,不慌不忙地道:“回皇后,皇后所言甚是,二皇子气色的确要好多了,脸上也有了笑容,没白遭一场罪。不过父子亲近乃是人之天性,和法事不法事有何相干?”
太后原本也觉得王皇后最后一句话不中听,俗话说的好,看破不说破,皇后当着这么多人面挑破这个事实,丢的是皇家的脸面,也是她儿子的脸面,这还行?
可念着昨日皇后受的委屈,太后也就不想计较了,再则,如此场合,她多少也要顾及些皇后的颜面。
没承想,她不吱声了,皇贵妃却又偏偏跳出来拱火,这下太后不乐意了,她知道,今日儿子这一出肯定是伤了这个女人的心,不定又会闹出什么动静来。
说实在的,她自己也没大看懂儿子这一出究竟是何意图,是弥补还是回归正位?
“不过就是带着孩子见个世面,看你们一个个解读的,朱恒是头一回出来,难免有点心怯和不安,皇帝带带他也是人之常情。”太后发话了,不偏不倚。
“正是母后这意思,还别说,我们二皇子这一笑,着实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可真是耀眼,熠熠生辉。”王皇后陪笑道。
这话太后爱听了,道:“嗯,前两日朱悟那孩子还跟哀家说呢,说是他那些同窗说,朱恒一笑,眼睛像是夏日里璀璨的星河,笑容却像是冬日里的暖阳。”
“到底是读书人,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田贵妃插了句嘴,捧了下朱悟。
“别,这话是朱悟同窗说的,不是朱悟说的。”皇贵妃没领这情。
“我们朱悟不比别人差,前些时日拿了好几首诗给哀家看,让哀家挑出一首最好的来,哀家挑的正是朱悟那首,那孩子胸有丘壑,写出来的诗才大气呢。”太后夸了朱悟。
她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拉仇恨,朱恒再好也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她能做的,就是替孩子积攒点人缘,将来不管谁坐上那位置,能给朱恒一个闲散王爷,保他一生平静平安即可,别的她不求。
果然,童瑶听了这话脸上缓和多了,也就不计较王皇后的含沙射影了。
其实,真要说起来,该酸唧唧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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