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横眼神漠然的玩弄手中茶具,指尖盘旋在那些花样繁杂的杯碗之上,这才侧目问她:“又见面了。”
“还是那句话,帮我。”臧横优雅的站了起来,这才弯腰将茶具放在江思兰背部与榻上的间隔之处,他错开手指,这才晃在江思兰跟前,只见他手指之上尽数红印,像是被木轮压过一般。
可见如果江思兰不顺从的下场,只是徒增伤痛罢了,但如果江思兰投诚,他拿下茶杯倒出滚烫的热水,也是在简单不过。
江思兰本就不惧,脸上也少有惊讶之色,只是顺遂的低笑一声:“比起折磨人,你不及我祖父半分,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卖弄的?”
普天之下,能够精通玄挂之术的人本就极少,显然,江思兰这话如出一掷,让臧横猛地警觉起来。
“尊祖父可是?”臧横只是不想错过机会罢了,他为了这一天做出多少牺牲,连蒙带骗他都要得到。
江思兰脸上带着一丝红润,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瞎折腾累的,只是回他:“江商思。”
臧横眉头微蹙,手指尽数蜷起,放在腿边,这才抿唇轻笑:“是吗?”
“怎么?怕了吧?还不放了我!”江思兰晃了晃自己的身体,她全身尽数麻了,她觉得这简直就是受罪,况且此姿势不雅。
“可幸的是,在下对江老前辈的一些手段非常狂热,凭借我的自信,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臧横竖起指尖勾了勾自己的下颌,这才微笑着看江思兰。
江思兰听此,差点被直接晕厥过去,这才低眉顺眼地看着与自己多差毫厘的茶碗,这才道:“你不敢,你有求与我。”
臧横低头宠溺的笑了笑,这才迟钝的停顿指尖,肆意的勾了勾两指:“你说的没错,但我已经快要没有耐心了啊。”
“我饿了,我要吃饭。”江思兰冲着臧横弯着眼睛假笑着,发丝因为胡乱的晃着,其中半捻直接落入茶杯之中。
臧横只是回过头,机械般的吩咐着:“不必在此,都去备饭。”
指尖划过脸颊,臧横转过头,这才带着一丝挑眉的戏谑:“倘若不想你祖父的手段落在你身上,你可以任意的挑衅。”
江思兰咬牙强行硬撑着,她身上的伤依旧在恶化,此时,江思兰将头别到一边,脸上里面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幽雅的房间之中,似乎带着男人绝妙的呼吸低沉声,和女人咬牙坚持的声音。
臧横似有些不耐烦的抬起三两根手指轻挲自己的鼻根,拂去似蒲公英般易飘的发丝,这才抬眼往外看去。
忽然一声剧烈的声响由外向内飘荡,震的竹窗发出巨石般的沉着。
江思兰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临了,于是,她朝着臧横有些警惕而站起来的背影,轻飘飘的说:“你不出去看看吗?”
“闭嘴。”臧横虽一本正经,但他却是极怕自己会招来杀生之祸的,这才是他为什么留着臧笙歌,不过是要他坏事做尽,锅全都背在臧笙歌身上,这与杀臧笙歌没什么区别。
“听这声音是来寻仇的?”江思兰抬起头笑着,嘲讽之色格外刺耳。
而在靠近房间的两尺外,赫然站着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他孑然一身,只是站在矜秀姒的墓碑前,那样子还要在靠近。
士兵在后面跟着,并未要上前的意思,可是周遭的兵器之的铁血声音,却格外让人关注。
柳姜堰衣衫轻晃,这才弯腰看着矜秀姒的墓碑,抬手将供壶处的三根烧着的香折断,用脚踢飞本放在墓碑前面的供壶,拿着一个水果吃了起来。
当众人之中,臧横出现的时候,他保持许久的淡定和优雅似滤镜般被打碎,在前面的毕竟是臧横深爱的人,他只是愤恨的道:“一个人来赴约,还这么嚣张?”
柳姜堰抬眼看着臧横,扔掉咬了一口的水果,然后依旧目不斜视的看着臧横,手腕却微低,又拿了一个崭新的水果:“放不放?”
“别忘了,你也逃不掉。”臧横身体微微倾斜,这才压下自己身体中的怒气。
柳姜堰很明确的点了点头,这才歪着头笑出了虎牙,眼锋微微的凌厉起来,这才弓着身子站起来,朝一个士兵的头把水果扔去:“我想现在我们还是可以商量的,别到时候都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毕竟死者为大嘛。”
“你想怎样?”臧横只是看着后面的士兵,咬牙切齿的反问。
“那丫头呢?”柳姜堰只是义正言辞的谈条件,他眼神漠然的似鄙夷般的看着臧横,这才踱步般的在矜秀姒的墓碑前游荡。
“立刻给我把她拽出来,快点。”在矜秀姒面前,这些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他甚至回头有些泄气的看着那些士兵,又一边对柳姜堰道:“你莫要在做什么了,让死者平息才是啊。“
柳姜堰闻言,却更加得意的笑着,他从不受别的威胁,而且有仇必报,想到许木心曾经的做派,便更加不能对不起自己这一身的儒雅,这才道:“夫妻本为一体,为什么她死了,你要活着?”
臧横一脸‘你逗我玩’的表情,这才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做人可不要这般贪心,大千世界想我死的人数不胜数,可你这理由却格外的新颖。”
“柳姜堰,你个混蛋。”柳姜堰还未开口,就听见远处被一群士兵追赶至此的许木心。
柳姜堰心想要玩完了,他手上半点能拿的出手的武器都没有,本想着用这墓碑牵制住一切,却没想到许木心会独自一人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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