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诸人倒有小一半是京营出身或是与京营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很清楚京营已经完全不值一提。
虽然京营名义上还有十万官兵,但完全只是虚数,实数可能不到一万,每天在营操练不过四五百人,真正稍微有点战斗力的也就是一两千人,偏偏刘永锡这次南下又带走了不少精锐。
在这种情况下,京营未战先溃倒不是什么无法理解的事实,可是京城能真正派上用场的武力只有京营,京营既然不战自溃,那京师根本没办法守下去。
只是大家都对京营都有着很深的感情,听到有着两百年历史的京营最终是这么一个结局都是感叹良多,那边史朝立就说道:“小伯爷,那只是北京京营,南都还有南京京营又有诚意伯的新江口营水军,只要娘娘到了南都,就能重建京营。”
刘永锡很清楚不管是北京京营还是南京京营,实际都是一路货色,就算是刘孔昭提督的新江口营水军也同样强不到哪里去,想要在乱世有自保之力必须打铁还需自身硬,得抓住一切机会增强实力才行。
童屹立马上就问出另一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小伯爷,既然流贼已经进抵京师城下,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启程南下,若是拖得太久恐怕流贼未发追上来了。”
他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一想到还停留在北直隶境内就直想早点南下。
刘永锡答道:“正因为流贼已经进抵了京城,咱们的安全才有了保障,咱们这支小小日船队难道整个京师还要重要吗?流贼哪怕打进京师总要好好折腾一番,不可能一进京城立即派兵追过来,所以让将士放心休整,明日再行启程!”
大家都觉得刘永锡讲得有些道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那边太康侯张国纪就说道:“那就按小诚意伯的意思来办!”
第二天启程的时候又得到了一些关于京城的风言风语,但船队上上下下在经过两天的休整之后已经回复巅峰状况,听说流贼李自成已经攻到京师城下自然是迫不及待地立即启程。
只可惜刘永锡大举招兵买马的计划也跟着告一段落,虽然给足了安家费并允许预支军饷,但富定总共才招募了三十多名新兵。
而刘永锡的预期却是希望至少能补充了一百名新兵,但富定是自家人所以他也不好责怪富定:“定哥,这事是我想得唐突了,咱们这一路南下总能募到足够的兵源!”
毕竟沧州民风虽然悍勇,但是经历的兵事相对较少,除了失地的流民之外很少有人愿意离开故土用真刀真枪搏一场富贵,而富定倒是有些想法:“小伯爷,你这次募兵是不是准备大举扩军,我听说很多人都已经听到风声了!”
大家都听说刘永锡已经定好一份封赏晋升的名单,但由于京城生变匆促南下,所以封赏晋升的事情就也暂时搁置下来,但是很多人已经知道自己就在晋升名单上,只要这段时间自己不出错好好努力一把肯定就有升官的机会。
刘永锡很明确地答道:“现在是真正的乱世,只要能有条件肯定要大举扩军,不然根本无法自保,让兄弟们放心,我刘永锡不会亏待有功之臣!”
在得到刘永锡的答复之后,一群有功之臣表现得特别积极,毕竟一场功名富贵近在咫尺,偏偏刘永锡虽然定好封赏晋升的具体名单,但终究是存在着变数,自己若是错过这次机会以后不知道要等上多少年。
刘永锡让沧州新兵乘船南行,却让老兄弟们轮流走陆路随马队一起南下,过去遇到这种事肯定有人跳出来抵制,但是现在老兄弟们却是抢着与刘永锡一同南行好让刘永锡时时刻刻看到自己的表现。
诚意伯府这支船队很快进入山东境内,而在船上快要闷坏的沧州新兵也终于有下船散心的机会,只是史朝立却是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娘娘,这些沧州新兵既然已经到了山东,就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咱们一起南下,小诚意伯果然是好算计!”
沧州一役之后,张皇后继续深居简出,保持着一种近于神隐的状况,但因为大家很少见到张皇后,才会觉得她如同天上人,一致认为她是这支船队高高在上的第一人,下一次再见到张皇后恐怕又是擂鼓督战的决胜场面。
只是张皇后虽然很少露面,但是她对整支船队的状况却是了如指掌:“史奉御是说如果当时不让这些沧州新兵上船,恐怕现在他们已经跑散了?”
史朝立对这些小花招可以说是了如指掌:“那是再明显不过了,人离乡贱,无缘无故地谁愿意离开故土,可他们既然已经拿了小伯爷的安家银与军饷,又是本乡本土,随便往路边一钻咱们根本找不到人,可是上了船就不一样!”
史朝立这么一说张皇后已经全明白:“看来咱们这位小诚伯人不仅仅是用兵厉害,办事也很老成!瑾然,你怎么看?”
坐在一边的俏丽小宫女瑾然也觉得刘永锡是极难得的人才:“那就看娘娘准备什么时候登坛拜将?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史朝立听到小宫女这么说心底是勃然大怒,他觉得这是国家大事关系社稷存亡,他身为内臣尚且不敢多嘴,瑾然一个小宫女居然也敢到张皇后面前大言不惭视国家大事为儿事,把他的风头都抢光了。
但是史朝立也知道这个小宫女是张皇后身前的红人,因此只能强忍怒意等着张皇后勃然大怒。
只是张皇后对于瑾然的回答不怒反喜:“瑾然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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