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妈妈敲响了薛湄的房门,动作轻柔、缓慢。
“何事?”薛湄在房里询问。
“大小姐,月钱放完了。”戴妈妈低低回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薛湄打开了房门。
戴妈妈把剩下的银子,拿回来给了薛湄。
薛湄随意一扫,就发现戴妈妈自己的月钱只拿了五两,让她把上次贴补的钱双倍拿回去,以及拿赏钱,她都没有动。
她只是把丫鬟和粗使婆子们的月钱和赏钱放了。
“妈妈,您少拿了二十两。”薛湄道。
戴妈妈把托盘放在她房间的桌子上:“大小姐,咱们好不容易有了钱,得省着花。老奴是您的乳娘,终身都靠您,自己要私房钱做什么?”
戴妈妈当初进府做乳娘,所以她应该有个和薛湄差不多大的孩子。
只是她自己的孩子从小没有母乳吃,身体不好,加上这个年代的医疗极差,她女儿在两岁的时候就夭折了。
几年之后,她丈夫亦病逝,她在婆家和娘家都无着落,就索性留在了侯府。
薛湄将来嫁人,戴妈妈就是她的陪房,肯定是要跟着她的。
之前那么生气,也是因为她担心薛湄。
和红鸾一样,戴妈妈心里疼大小姐,嘴上气大小姐不争气。
“这些银票,大小姐您自己收着。老奴实在不放心拿这么多银票在手里。”戴妈妈又道。
薛湄想到,现如今没有保险箱,锁很容易被撬开。
这府上若有人心怀不轨,把她的银票偷了去,她都没地方哭。
给戴妈妈,还不如她自己放在空间里,这样除了她自己,谁也拿不走。
“那剩下的现银您拿着,咱们蕙宁苑一切调度都由您支配。”薛湄道。
戴妈妈道是。
薛湄仍是把二十两银子数给了她,让她拿着做私房钱,这是她应得的。
见大小姐很诚心,戴妈妈收下了:“老奴多谢大小姐。”
薛湄微微颔首。
戴妈妈略微沉吟,没打算走,又对薛湄道:“大小姐,老奴有话要跟您说。”
“妈妈请讲。”
“您这些银票,万万要自己收好了,可别糊涂给了老夫人和侯爷。老奴知晓您孝顺,可您也要为自己打算。您快要出阁了,在侯府住不了几天。
那些钱您不给老夫人,老夫人也许不悦,可您身上有了钱,这日子就不会难过。家里的下人们个个势利眼,有钱、没钱,差别可大了。
再怎么说,忍了这段日子,嫁到温家去。侯府给您的陪嫁不可能太多,到时候您有这笔巨财傍身,您也有侯府小姐的底气,不会叫婆家轻瞧了您。”戴妈妈道。
戴妈妈句句肺腑之言。
她没有迂腐,教薛湄要大公无私,要尊重父权,反而是处处为她打算。
薛湄便知道,这位乳娘是真心疼她。
原主身边有这样忠心耿耿的乳娘和丫鬟们,她到底还为什么要把日子过得那么糟糕?
难道她只盯着自己得不到的吗?
永宁侯不喜她,她刻意表现;老夫人不疼她,她卖力服侍;三堂哥忽视她,她费心讨好,最后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落下无数笑柄。
何必呢?
这么贱做什么?
热脸贴人家冷p股的事,薛湄做不出来。
“大小姐,老奴都是私心的话,您哪怕不听,也莫要生气。”戴妈妈又道,怀疑自家大小姐听不进去。
薛湄却笑道:“我听,妈妈。您放心吧,钱我一文也不会拿出去送人,都收着。咱们以后自己过好日子。
至于父侯和祖母,我给再多的钱,他们只当我冤大头,拿着我的钱去给二妹妹添衣裳、首饰,何曾会高看我一眼?”
戴妈妈吃惊看着她。
真没想到,大小姐居然醒悟了。
戴妈妈眼眶有点湿。大小姐若是早这么通透,何至于过成这样?
但愿她从此就好了。
不过,从大小姐死活不肯给二小姐赔礼开始,戴妈妈就发现,大小姐也许不一样了。
她们这些真心待大小姐的人,有指望了。
戴妈妈出去之后,薛湄轻轻摸了摸阿丑的脑袋,微微笑了笑。
“阿丑,这件事没完,你相信吗?”薛湄低声道,“二万两呢,不知多少人会眼馋。”
猫看了眼她,前爪搭在她的手背上,似在安慰她。
“馋死他们,他们谁也别想拿走我的钱。”薛湄又笑起来,“正好看看他们的嘴脸,应该很有趣。”
说罢,她眉眼微弯,不怀好意笑了起来。
猫静静凝视她,从她的眼里瞧见了狡狯,与当初那个坐在河边哭的女孩,好像不一样了。
那女孩的眼睛里,全是哀伤;而此刻的她,像一团火,细微的表情里,都透出旺盛的热焰,能灼人。
沉着、勇敢、生机勃勃。
猫微微屏住了呼吸,目光一眨不眨看着她。
可能是他太过于专注,她瞧见了,低头轻轻吻了猫一下。
猫的后脊不由绷紧,这是他情不自禁的紧张。
他也不知是喜悦还是抗议,冲着她瞄了声。
她果然笑起来:“阿丑真可爱,你喜欢我吗阿丑?”
猫又冲着她“瞄”了一声。
薛湄欢喜,又抱起它亲了一口:“你听得懂,真是要成精了。娘也喜欢你,阿丑真是好儿子!”
猫突然伸出爪子,朝她脸上拍了下,同时发出细微的呲牙声。
打得不重。
她一愣,继而捏住了它的爪子。猫不伸出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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