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安一头雾水,却未多问,点了点头。起身和程锦容走到了外面的廊檐下。
程锦容只短短的一句话,就令程景安全身一震:“二堂兄,我白日去了平西侯府,见了启瑄。”
程景安眼里终于闪出了亮光,带着一丝希冀和热切:“她是不是让你带话给我了?”
程锦容点点头。
程景安眼睛又是一亮:“她说什么了?是不是……”
是不是冷静下来发现,其实她对他也有情?
或者,她根本不愿嫁给郑家公子,真正想嫁的人是他?
程锦容没给他做美梦的时间,冷静地接了话茬:“她说,这两年来一直将你当成朋友,并无他念。没曾想,你对她情根深种。误了你的亲事,她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所以,请我来劝你一回。”
“郑家已经登门提亲。过两日,朱家就会给回音。很快,这门亲事就会定下。最多明年春日,就会操办亲事了。”
“二堂兄,你还是趁早将她忘了吧!”
程景安:“……”
容堂妹,你也太心狠了!
这半个月来,他每晚都躲在被褥里哭一场。已经没那么伤心欲绝了。就是做什么事都蔫蔫的没精神罢了。
现在被程锦容再浇一遍冷水,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痛。
说到底,是他一厢情愿的单相思。朱启瑄既未喜欢过他,也从未骗过他什么。
“她没有对不住我。”程景安红着眼睛张了口:“从头至尾,都是我自己心思浮动。她现在有了良缘,就安心等着嫁人。我会默默祝福她。”
程锦容目中闪过赞许:“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
程景安没精打采的叹了一声:“要是她喜欢我,我才不做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程锦容哑然失笑,放缓了声音:“可见,你和她没有做夫妻的缘分。少年时遇到喜欢的姑娘,为她哭一场,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不过,你可得振作起来,别这么一直颓唐不振。”
程景安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我每晚都哭一场,加起来哭半个月了。”
程锦容:“……”
程锦容忍住笑,柔声道:“哭过就放下吧!二堂兄,你比我年长一岁,今年十八。一直不肯成亲,大伯母心里着急的很。”
程景安又叹了口气:“大哥一心痴迷医术,妹妹也想考太医院。我医术平平,考太医院是没指望了。我娘就指着我早点成亲,生一堆孩子,给程家开枝散叶。”
“说起来真是有点心酸。我能为程家做的最大的贡献,好像也就这么一桩了。”
程锦容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程景安忿忿地白了程锦容一眼:“还是不是亲堂妹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程锦容被逗得笑弯了腰。
……
半个时辰后,贺祈和程锦容一同离去。
回府的路上,贺祈笑问:“你和程景安嘀咕了半天,说了什么?”
程锦容答应了朱启瑄要保密,自不能说出口,随口应道:“闲话几句。”
贺祈瞥了程锦容一眼,冷不丁地说道:“是不是和启瑄表妹有关?”
程锦容:“……”
“今日在舅舅家,你和启瑄单独待了许久。出了平西侯府,你张口要回程家。然后和程景安嘀咕了半天。”
贺祈将其中的疑点一条条道来:“这其中,肯定有些事。”
贺祈已经猜到了大半,程锦容也就不瞒着了,低声将此事原委道来:“……少年郎慕少艾,也是常事。过些日子,他也就该放下了。”
这倒未必。
有些人,就一直惦记着“青梅”,“青梅”都出嫁为妇了,还没放下。
贺祈心里默默酸了一回,口中却笑道:“说的是。郑家和朱家的亲事,已算定下了。程景安也该打消念头,早些成亲娶妻才是。”
程锦容似笑非笑地瞥了贺祈一眼:“贺校尉似乎话中有话。”
贺校尉矢口否认:“没有的事。我就事论事,绝没有攀扯他人的意思。”
程锦容笑着啐了他一口,到底没再说下去。
裴璋这个名字,还是少提为好。免得贺祈又小心眼泛酸吃醋。
……
送走了程锦容贺祈夫妇,赵氏张口将程景安叫了过去:“景安,平西侯府的朱小姐已经要定亲了。你也该死心了。”
程景安:“……”
程景安瞪大了眼,脱口而出:“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问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傻话。
果然,赵氏白了一眼过来:“你和我说过倾心朱小姐,我这个做娘的,自是要留意平西侯府里的动静。前些时日,我听闻晋宁候府请官媒去平西侯府提亲,再看你每日要死不活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自小就爱哭。这段时日,肯定没少躲在被褥里偷哭。”
程景安被揭了老底,有些羞恼:“我什么时候偷哭了!”
赵氏放软了声音:“好好好,是娘说话不慎。男儿有泪不轻弹。”
“锦容今晚回府,也是为了特意来劝你。”
“以后,你也别再惦记着人家了。在外人面前,更不可随意提起朱小姐。免得传出风声,损了朱小姐的闺誉。”
程景安点点头:“娘放心吧!我又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的浑人。这等事,绝不会乱说。”
赵氏欣慰地点了点头:“你这么想就对了。这世道,对姑娘家总是格外苛刻几分。要是传出什么,朱小姐日后在夫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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