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好不好说句话啊。”陈楠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苏又榆:“嗯,好。”
“那说定了,明天九点,”陈楠搓了搓手臂,“又起风了,送你回去了吧。”
没走两步,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陆晓。
陈楠:“喂。还没睡呢。”
陆晓:“你……家里还好吧,总觉得你走的时候情绪不太对。”
陈楠呼了一口气:“说要离婚。”
陆晓沉默了两秒:“你怎么想?”
陈楠笑了笑:“我能怎么想?他们不过是知会我一声罢了,你别c,ao心了,明天到学校再和你聊。”
陆晓:“行吧,要不下午来家里吃晚饭,老陆今晚还问你怎么没来。”
挂完电话,瞧小鱿鱼正盯着自己,陈楠:“怎么了?”
“你和他关系很好吗?”苏又榆问。
“挺不错啊,”陈楠不知怎地想起小鱿鱼说他父亲和苏铭的关系,“你不是在瞎想什么吧。”
苏又榆闷不做声。
陈楠觉得好笑,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想什么呢?明天带你见见我其他朋友。”
金曦园里面的路弯弯绕绕,送小鱿鱼到门口时,陈楠才发现:“诶,我俩家隔挺近啊其实,你看见没,人工湖上那个桥,走过去第二栋,就是我家。”
苏又榆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点了点头:“我进去了。”
陈楠:“行,明早我干脆过来叫你吧。”
苏又榆打开门又回头看了一眼。
“快进去吧,”陈楠挥了挥手,“我走了,早点睡觉。”
叮嘱了别人早点睡,自己躺在床上,倒是睡不着了。陈楠翻来覆去像烙饼似的。
其实俩人离婚对自己有影响吗?好像没多大影响?
不都是不落家的人吗?
还有一年自己就满十八了,其实跟谁生活有什么差,都是自己一个人过,不过形式上走一遭而已。还真能指望这俩人谁有点责任心。
但是还是挺难受,心里堵得慌。凌菲连个形式都不肯走。
直接说不想要他。
凌菲讨厌陈绍志,顺带讨厌陈绍志的儿子,也没想过这也是自己的儿子。
他发了短信查了查自己□□的余额。
十六岁的时候他办了身份证,找熟人开了张□□,把钱都存在了自己名下。陈绍志和凌菲虽然对他不上心,但这方面一向很大方。
他有些迷茫,又有一种从温水煮青蛙的锅里跳出来的解脱感。
大脑没办法同时处理太多事儿,一些没消化的信息,直接就反应在了梦里。
苏又榆两胳膊一只挽了一个男人,还是一张冷冰冰的脸,介绍着:“这是我大爸,这是我二爸。”
场面太诡异,陈楠还不知道作何反应,就醒了,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才三点。昨晚没熬夜,生物钟也只给睡四个小时。
烦躁、烦心、烦闷。
这破日子该到头了。
早上苏又榆还在洗漱,陈楠已经来按门铃了。
胡乱用毛巾抹了一下脸,开门的时候,他发梢还有s-hi,脸蛋匆忙中也被揉搓得的有点泛红。
“早上好啊,”陈楠笑眼一弯,“小鱿鱼。”
“你先进来吧”,苏又榆面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语气里却有了温度,他侧开身子,“我上去换个衣服。”
“行吧,我带了早饭过来,”陈楠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赶紧换了下来吃东西。”
陈楠把东西放客厅旁的餐桌上,其实他就带了两瓶酸n_ai,四个白煮j-i蛋。
他走到厨房拿了两个碗。厨房很干净,陈设摆列都整洁有序。
陈楠眯了眯眼,表面功夫倒不错。
小鱿鱼下来的时候,他正在餐桌前剥j-i蛋,也没抬头:“坐下吃j-i蛋,你的已经剥好了。”
“我不吃蛋黄。”苏又榆掰开自己跟前碗里的一个蛋,把蛋黄挤了出去,塞了半个蛋白到嘴里。
“诶,小鱿鱼,几岁了?还挑食啊”,陈楠剥好j-i蛋,拿纸巾擦了擦手,“要想长个子,就得多吃,知道吗?”
“苏铭四十岁了还这样啊,他不是也长那么高。”苏又榆辩解。
“我高一就一米八了,瞧瞧你。”陈楠一本正经教育他。
他反唇相讥:“那是因为我的营养都用来长脑子了。”
这两天小鱿鱼太忧郁了,陈楠差点忘记这只小猫咪本来就是爱挠人的主。
“诶,小鱿鱼,你到底多大啊。”陈楠问。
苏又榆嘴里刚刚塞了一大块蛋白,鼓着腮帮子说:“马上16了。”
其实他这个个子在南方的同龄人中,个子不算矮了。
“喝口酸n_ai”,陈楠把打开的酸n_ai递给他,“可别噎着了我还得带你挂儿科。”
趁着小鱿鱼还没炸毛,陈楠赶紧站起来:“我去你们家冰箱看看。”
陈楠在冰箱里翻出一瓶花生酱,和一袋吐司,又从厨房里拿了两个勺。
“给你表演一下什么叫做化腐朽为神奇。”陈楠用勺把小鱿鱼碗里剩下的两个蛋黄压碎,加了一大勺花生酱,搅拌后抹在了吐司上,“尝尝。”
小鱿鱼本能往后缩了缩,眼里的嫌恶挡都挡不住。
“尝尝”,陈楠不死心,“就一口。”
虽然面带怀疑,苏又榆最终还是伸手接过来咬了一小口。
“怎么样,”陈楠瞧他紧蹙的眉头慢慢舒展开,“还不错吧。”
苏又榆点了点头,接着又咬了一大口。
“我小时候也不爱吃蛋黄”,陈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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