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也被夺舍了?”没头没脑的蹦出一句,花葬骨颤抖着手摸花非卿脸上被他掐红的地方,想到花非卿可能死了,花葬骨眼圈一红,就快哭出来了。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好难受好难受,比他当初被逼杀还要难过。
“傻了”花非卿一头雾水的把花葬骨放下来,手指擦去花葬骨眼角的泪水,他们错过了一百年,他不知道一个人要怎么做才能在死后不入轮回,在世间徘徊百年,但是他不敢去问,他查过的所有资料都是千篇一律的,虽没有细节可追究,可逆天而行怎能不受惩罚呢。
“……好难受,这里,好难受,控制不了……”花葬骨哭的一抽一抽的,手压在心脏眼睛却看着花非卿,眼泪越发汹涌了,真的很奇怪啊!
不说这一百年的游荡,活过的那些年再难再苦他都不曾哭过,师父死了他也只是木木的看着,可今天只是因为一个花非卿,他控住不住自己的软弱,哭的越来越大声,像是要把那些委屈都哭出来。
“好了,已经没事了,不哭不哭,我在这里,在你的身边,再也不留你一个人了。”
花非卿双膝跪地,把花葬骨拥在怀里柔声哄着,他的心都被哭疼了。
第73章清平乐·锦字秋河
从江南到九幽台走水路只需要两天的时间,花非卿陪着花葬骨一路游赏风景,走走停停,硬是把两天拖成了半个月。
花葬骨站在甲板上吹风,他的身体还是太弱了,连最基础的聚集灵气都做不到,更不要说他修的是以杀为主的魔修,必须尽快恢复实力才行,薛槐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等待九幽阁的报复,退一步讲八大世家如今各占一方,互相牵扯,谁都不愿看到他重回九幽阁,成为他们的隐患。
“和我说说当年的事情吧。”花葬骨说着退后一步,往后躺倒,花非卿伸手接住花葬骨,半个月,这个动作对他而言已经无比熟练了。
“葬影死后,九幽阁在外游历的直系子弟接连死亡,为保家族根基,家主率领嫡系退回昆仑禁地……”
“其他人呢?”花葬骨打断花非卿的话,脑海中回响着当年火烧九幽台,绝望的哀求呼喊,他的手在颤抖,花非卿不知详情以为他是冷了,抱着他往船舱里走去,边走边继续说“其他人留守九幽台,那里有阵法庇佑,旁人是寻不到的,可谁也没有想到那场天灾。”花非卿说完也沉默了,花家上百非嫡系子弟葬身火海,这血仇他怎么能忘!
“……节哀!”花葬骨攥紧了手,他的喉咙有些发堵,硬生生被他咽了下去,看着花非卿眼眸中的恨意杀意,他竟然笑了,虽然一瞬即逝,但他的心在这一刻沉入深渊,断绝了所有的救赎,他眨了眨眼,眨没了眼睛里破碎的光芒,眨没了他看到的未来的一角。
“这份血仇我会亲自讨回来的!”花非卿说完,似乎觉得不妥,弯了唇角,顷刻间散去了周身戾气。
“围剿邪魔之后,以北阳薛氏为首分封八大宗门,以琴棋诗书,画筝笛萧为辅的剑术修士,北阳薛槐以谋高居赋首,薛权臣沐韩五家歃血为盟,其他三家相继退隐山门不问世事。”花非卿顿了一顿,表情很是古怪“歃盟第五年,问海回来那年带来的消息是,五大家的老家主离奇去世,继任家主人选似乎早有内定,这件事没有任何风波的就尘埃落定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能把八大家玩弄股掌之间绝非泛泛之辈,也许问海哥的眼睛也是幕后人所为,他避而不答,说明这人与他关系匪浅。”花葬骨望向越来越近的九幽台,眸光有些涣散,岸边似乎有人与他遥遥相望,熟悉的眼熟悉的人,呼之欲出的名字,曾身为局中人的花葬骨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可那又如何?
“葬骨,你知道了什么是不是?”花非卿低头看沉默的花葬骨,心里莫名的有些慌,怀中这人是他失而复得的全部,可现在的他已经看不透花葬骨了,他牢牢的把这人抓住留在身边,他的直接告诉他这次松手了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找到的属于他的全部!
“哥,我不知道。”花葬骨敛起眸中冷光,抬手搂住花非卿的脖子,在他的锁骨处蹭了又蹭,抬头撞进了花非卿的眼里,清澈的眸子里倒影出陌生的人,那人眉眼弯弯,笑容清浅,难得的干净,不像沾染魔气的花葬骨一身邪魅。
“……你不问我解药之事?”被这样盯着看的花非卿转过头岔开话题,暴露了红透的耳根,花葬骨咧嘴笑的无声,花非卿害羞红耳根的事情怕是除了他也不会有第二人知道了,这人向来冷心冷情,只有在他面前是最经不得挑逗的。
“问什么我可记得你最不屑这种宵小行为。”花葬骨话锋一转,颇为气闷的开口“阿瑟受心魔影响,修行不得进益,我给他喂了两枚药,一枚解药一枚散修丹,修为没了可以从头再来,总比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的好。”说完,花葬骨长叹一声,权瑟到底不如薛槐,对他的死百年都无法释怀,要不是天不收他残魂,解了权瑟心结,想来不久他们就会在黄泉相见了。
“呵!看来有人比我们早了一步。”花葬骨凝眸看到岸边大船,嗤笑一声,在花非卿怀里蹭了蹭,打个哈欠准备再睡一觉,他好像越来越懒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谁叫花非卿的怀里比船上舒服,而且,他贪恋了这份温暖已经百余年,如今得偿所愿贪心一些也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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