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说:“我们听老爹说了医生的事啦。他也为他的主治医生的‘擅自失踪’发了好一阵子的火哪。”他和他弟惯常的傻样一个模子似的龇牙咧嘴地笑,“这年头一堆不听话的叛逆儿子,所以说爹不好当啊。”
“老爷子那边怎么说?”
“老爹接到他的通讯差点没气到当场发飙……那家伙只说了要退出,连理由都懒得给;并且也不会再担当主治医生了。”马尔科简单地概括,他看向基德,“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基德拧着眉头大声地说,“那个混账野猫死在哪里管我什么事?那家伙就是个没长x_i,ng的孬种,野惯了,早不该指望!——当他死了就是,干嘛一个个都失魂落魄地来问我?”
失魂落魄的是你吧?艾斯在心里吐槽,他张口就说:“不问你问谁,你们俩不是——”话没说完头顶就被马尔科不轻不重地锤了一拳,牙关被撞得磕紧,吐到一半的话就又吞了回去。
基德骂骂咧咧地走远了,艾斯抱着脑袋跳起来:“——让我说完啊!他那样说对医生不是很不公平?香波地那边的撤退很蹊跷,我想不会无缘无故地……”
“得了吧……他也不好受。发生的事肯定不止我们知道的那么点。”马尔科说,“我看他们俩这x_i,ng格本来就有的罪受,这才只是开始呢。——我们去哪家喝酒?”
简单的桌椅,安装了全方位监控的实验室,空置的书房,狭小的床铺。特拉法尔加环绕了一圈,除了觉得自己是被养在玻璃培养皿中的细菌外,没有觉得什么其他不适。他果然还是一样讨厌这个地方;连那些家伙打量他的眼神都与十三年前无异,他听到为首的那一个带着点猥亵的笑音说道:“你果然和特拉法尔加长得不太像嘛。”
尽管知道他们说的是自己的母亲——玛丽乔亚当年首屈一指的外科医生特拉法尔加达莲娜,他的心里仍然是一阵反胃的恶心。如果可以,他真想拿着他的爱刀斩下那喋喋不休的头颅,再剖开他的胸腔把那颗安在那里简直是浪费的心脏捏成一团烂棉花。
“唔,待会儿给你拿毯子过来;有什么事再叫我吧。”在脑子里闪过那样血腥画面的同时,给他领路的、头发乱糟糟的像鸟窝一样的高个子挠了挠头说,“需要查阅书籍的话,请在内部网上预定,会有人派送过来。”
有内部网络吗……那就好办了。
特拉法尔加不动神色地打定了主意,他看了看那个像是宾馆服务生一样没有任何攻击x_i,ng的家伙,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人竟然是被派来负责监视他的;不过这也是自从进到这个位于玛丽乔亚核心地段的隐秘机构里以后,头一个看着还算顺眼的家伙。“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他有些好笑地问。
“我叫库赞。”那个高个子说道,他弯下腰向特拉法尔加伸出了手,“啊……这个工作不是我想做的啦。上一次被人嫌办事不力,所以降了几级被罚来做你的看守。多指教吧。”
特拉法尔加的手仍然袖在裤袋里,没有想要拿出来的意思。“我是说,你这样吊儿郎当的行吗?”他挑起嘴角,看了看他鸟窝似的头发上戴着的遮光眼罩,“也许我会趁你睡着时逃走。”
“你最好别做这样无聊的事,医生。因为你逃不掉的;而我也得浪费睡觉时间去把你抓回来。”他正了正头上的眼罩,那一瞬间的目光似乎凌厉得嚇人,但又很快敛下去。他背过身子向外走,停了停又说:“也许冒昧了……不过我觉得医生你和达莲娜实在很像啊。深系的肤色和灰色的眼瞳,还有那令人讨厌的x_i,ng格……不太一样的只有发色呢。”
特拉法尔加倒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头一次被人说和母亲相像这一点有些令他觉得可笑。那家伙——是叫库赞吧——原来年龄不小了吗?倒还真看不出来。也许可以从他那儿得到点情报……
他这样想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监视器调整焦距的细微声响像蟑螂爬过似的触动听觉神经末梢。他头一次在意到自己是一个人。
这没什么吧。以前不也是这样过的;在监视器下面过培养菌般的生活,或者睡在蟑螂爬满的泔水桶旁,再不济像野猫那样在街头流浪,却也都能自得其所。有善良的老妇人问他怎么不回家,他反而偷走了她的钱夹,并且带着得意的笑容回答:“家?那种无聊的东西有什么用?”——把欺骗当作技巧,把孤独当作骄傲。
那现在这种、从未有过的违和与焦躁到底又是什么呢?他翻覆着、眼睛闭上了,又睁开,找不到答案。头脑中有声音越来越放大,那是他中意的那只红獒的话语,有些好笑,自己的记x_i,ng什么时候好得这么可怕,简直能记得所有;尤其是——
他说我们回家。
这一次当真有些苦涩地、嘲讽地笑出声来了。特拉法尔加翻了个身,避开监视器镜头直棱棱的映像。他不想有人看见自己现在那丑陋的、扭曲的,也许正流露出脆弱的表情,但令他浑身起栗的、从心底升起的寒冷,却仍像蛀蛆一般啃噬着心脏。
“c,ao他妈的……”
爆了一句粗口,接下来能做的却只有咬紧牙关。他把头脸都埋进双臂环成的圈套中间,泛白的指节扣住肩胛嵌入骨骼,作茧自缚地拥紧了自己。
“…………尤斯塔斯……”
第34章 act.30 记与忘
卡提弗兰姆——通称弗兰奇,这个常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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