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你可是有事?有事也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起来吧。”
“祥云不起来,两位侧妃娘娘,王爷...在边关...薨了,请节哀。”
夏淑宁手中的拨浪鼓掉了,“你说什么?你说表哥...薨了...不可能,我不信。”
“今日传回的八百里加急军报,这钟声便是皇上下旨为王爷敲的丧钟。”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武功是那样好,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就......”
“王爷是为了救王妃家的庶弟,苏相二公子在边关追杀漠北穷寇,不幸中了埋伏。王爷为救二公子,死在了漠北三王爷乌王爷旧伤未愈又得了新伤,便薨了。”
“两位侧妃娘娘,祥云已禀告王妃,还请侧妃娘娘节哀,万事以世子为重。”
一旁抱着赵琪琛的丘如玉早就泪如雨下,抱着赵琪琛痛哭流涕。夏淑宁怎么样也不能相信,眼泪要滑落在风中。那人明明上个月还给她来过信,说在军中一切安好,才隔了几日,便阴阳相隔了呢?夏淑宁快马加鞭进了宫,到了宫门却见守门的御林军全都换成了丧服。夏淑宁强忍泪水,求见了夏贵妃。夏淑宁一脸倔强,求证夏贵妃,只见夏贵妃也是红着眼眶说不出话,心下又验证了两分。夏淑宁实在不愿相信,泪水滴在了夏贵妃咸福宫的毯子上,转头便走。夏淑宁只带了一个婢女,一个会赶车的小厮便往边关出发。她不愿意相信赵熙延真的死了消息,她觉得他只是受了重伤。不到黄河不死心,只要一日没见到赵熙延的尸首,她便不能接受赵熙延薨了的消息。
夏淑宁带着一车良药,一路奔波,日夜兼程赶赴边关。而这头端王府却早已布置好了灵堂,端王府上下清一色的白。苏清书带着府里的人跪在堂中,满目悲怆,泪痕斑驳,赵琪琛不懂什么是死,甚至不记得赵熙延,只觉得这般不舒服,在堂上哭得很是伤心。惹得府里的人,哭得更是伤心,尤其是钟爱。钟爱跟着赵熙延整整十年,爱慕了他这般久,还未曾将爱意说出口,王爷竟战死沙场。钟爱几度哭晕,伤心欲绝,茶饭不思,钟情看了实在是心疼。苏清书无声无息哭着,脑海里一遍一遍回放着她与赵熙延的相识、倾慕、成婚、甜蜜、决裂、落胎。她还是恨赵熙延欺瞒了她,恨他是个女儿身,恨他残忍。可他待自己却是从所未有的好,自己如此恨他,那般恶毒骂他,他却从不忘自己的承诺,用一条命还了她一句请求。少元帝下旨,追谥端王赵熙延为孝贤太子,准皇长孙十五岁承继端亲王位。苏清书淡淡接过圣旨,谢了恩,他都死了,追谥什么又能如何?
太子得知皇帝竟然追谥赵熙延为太子,更加怒不可揭。心下欲杀了赵熙延唯一的儿子,赵琪琛。太子侍读却劝住了他,毕竟端王新丧,世子也死了,皇帝铁定怀疑是太子所为,正在赶尽杀绝,斩草除根。太子觉着有理,压下了杀心。驿馆中的乌兰娅怎能不知道赵熙延死在自己亲叔叔手上的消息,怀着九个月身孕的乌兰娅悲痛欲绝导致早产。虽说九月身孕该是生产了,但乌兰娅却无半点要生的迹象,直到赵熙延的死讯传来。驿馆中早就有备好的丫头和稳婆,乌兰娅悲痛欲绝生下了儿子。乌兰娅不顾刚生产完身子的虚弱,抱着孩子,泣不成声。“琪睿,你父王竟来不及看你一眼。”
乌兰娅生下一子的消息传到了少元帝耳边,少元帝老泪纵横,上天总算怜惜老十一,立即下旨载入宗碟。同时传了令,要镇北侯将赵熙延的尸首,完好无缺送回京城。苏清书自然也知道了乌兰娅生下了儿子,苏清书破天荒去驿馆看了乌兰娅和刚出世的孩子。
夏淑宁日夜兼程赶路十八天,终于到了北边关。一路上跑死了多少马,换了几辆马车。夏淑宁跑到大营求见镇北侯,将端王私印拿了出来。门外的小兵不认识端王私印,但是觉着夏淑宁气质非凡,定是身份尊贵之人,便赶忙拿着端王私印去见了镇北侯。镇北侯见了端王私印,心里一惊,不知门外女子是端王的谁。让自己大儿子岳甫忠去请进来,夏淑宁一了军营就见到了赵熙延的牌位,心下崩塌不已。
“端王侧妃夏氏见过镇北侯。”
“原是端王侧妃,夏侯府家小姐,快快起身。您身份高贵,不应向老臣请安。”
“您是长辈,我是晚辈理应请安。”夏淑宁此时,眼里已经满蓄泪水。
“不知侧妃娘娘,您来此处作甚?”
“圣上下旨为端王敲了丧钟,可我不愿相信,特来求证。”
“侧妃娘娘既是端王殿下的侧妃又是表妹,与端王殿下夫妻情深,着实令老臣感动。端王殿下没有死,只是受了重伤,已然昏迷不醒一月多了。但昏迷前端王殿下交代老臣,要将他薨了的消息传送朝廷,最好人尽皆知。老臣不知端王何意,但其中必有深意,故此老臣冒着欺君之罪将端王殿下薨了的军报传了回京。”
夏淑宁破涕为笑,那人果真命大福大没死。“不知王爷身在何处?”
“王爷便在营帐中昏睡,一会老臣遣秦中郎带侧妃娘娘去见殿下。”
“多谢镇北侯。”
“老臣有几句话提醒娘娘,端王殿下薨了已经是三军皆知,知道端王殿下未薨的只有我等几个,还请娘娘切记不要宣之于口,更不要提自个是端王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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