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被关押的当晚,就被大理寺提审了。他们对答如流,一口咬定是太子遣人来的。而且带来了账册,交易的票根,甚至还有几封盖着太子私印的书信。书信上清清楚楚写着,要从江南商会抽走多少银子和粮草,要几时完成。大理寺卿得了太子的指令,不管他们交出什么证据,都要销毁,不得上交。但是皇上也遣了人来一路跟着他,他拿到了证物,还没摸热就被呈上刑部了。刑部也有端王的人,故意将证物越级放在少元帝的案上。等大理寺卿审了几日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太子。少元帝看了一言不发,只说吏部再审。少元帝特意叮嘱了苏相去监督刑部办事,刑部倒是想徇私,苏相为官多年猫腻看多了,刑部哪里敢关公门前耍大刀。太子没有闲着,也遣人盯着,上了殿又如何?不过是些卑贱的刁民罢了。上了殿才好,到时候反转过来将他们都斩了。大理寺也好,刑部也罢,结果都一样。刑部和大理寺一口咬定,虽说证据确凿,但是这些刁民不老实,怕是别有居心诬告的。终于还是闹到了大殿,本来走大理寺、走刑部也就是个形式。
没人摸得透少元帝的心思,他这是偏袒端王,还是偏袒太子?说是偏袒端王,为何不直接亲审,给太子定罪;说是偏袒太子,又让人盯着这些大理寺和刑部审案,直接毁掉证据,判这些刁民诬告死罪就完事。别人不知道,苏相知道。少元帝既希望帮着端王打压太子,又希望保住皇家体面。给太子定罪那是打自己的脸,不给太子定罪那就是偏袒,堵不住悠悠众口。少元帝是在等一个替罪羊出来,体面的解决了此事。但是太子好像不怎么舍得这头替罪羊,就拖到了今日。赵熙延得了苏相的分析,也揣摩到父皇的心思。他本来也没想着借此机会就能扳倒太子,只是想要他把银子和粮草吐个半数出来,顺便折了他的钱袋子。这样一来,太子就被打压得要缓一缓,这结果对赵熙延来说都是好的。太子少元帝遣人亲自伪造了户部尚书的手迹和私印,佯装大怒丢在了地上。
少元帝朝堂之上痛骂户部尚书,假借太子名义,自己结党营私去江南谋财屯粮,有谋反之心。沈寄月一干人就这样静静看着,不敢出声。不管证据怎么确凿也好,皇帝不认,又能如何?少元帝不愧是帝王,演技实在出众,户部尚书连辩解都来不及,少元帝拔了自己的宝剑当场杀了他。太子气得手都在发抖,却只能拍手称好。户部尚书没了,他的钱袋子也没了。而且那些银钱和粮草他必须吐出一半,让御林军找到,否则还是会没完没了。太子太低估端王的手段了,还有这些刁民。赵熙延就冷冷的瞧着户部尚书瞪得老大的眼睛,倒在血泊里,勾唇一笑,一句死有余辜。赵熙延带着群臣恭维少元帝伸张正义,为民除害,是旷古难得的明君。少元帝明知道是假话,是恭维,还是不免高兴。为高位者就是这样,本来不信这些话,但是处在高位久了,越来越信,越来越爱听。这次算是正面交锋,太子与端王在朝堂上也曾对战,费了不少口舌。太子此次算输了,就输在他瞧不起端王的手段,不把端王放在眼里。
但是此事没有完结,少元帝下旨抄了户部尚书的家,太子故意留下线索。在户部尚书府的暗室找到了近千万两的银票,还有许多现银。一路摸索过去,又发觉了城北藏着不少粮草。少元帝只是补偿了这些商贾一些银子,为了安抚他们免了一年赋税。其他的收入国库,不还商贾了。但是石江身为地方知府,越级带商贾到京城告御状是僭越。但是为商贾伸张正义有功,但是过大于功,石江免了死罪,但被革去了一身官职成了草民。
商贾们虽说心不甘情不愿,但是也只能认命,一年免税也够赚了。士农工商,皆因商人低贱,每年朝廷收商家的赋税总是最高的。商贾们被送回了原地,赵熙延却将沈寄月和秦淮安、石江留在了府上。石江已经不是官身,留在端王府做个长史也得。赵熙延此番是威逼利诱了沈寄月和秦淮安,如今少元帝没有给他们太多好处,赵熙延心里有愧,自然是要补偿的。何况此次就是打着沈府的旗号,将这些商贾联络在一起的。石江不过是苏州知府,而且做的时间不长,人家不一定买他的帐。但是沈府不一样,苏州大户又是历经浩劫唯一活下来的大户。此番放他们回去,难保路上不会出事。何况历经这一劫,太子丢了钱袋子,难保不会狗急跳墙。
沈寄月到了府上,最高兴的莫过于苏清书了。两人虽说相处时日不久,但是总觉得投缘。何况瞧见了沈寄月,苏清书总是想起在苏州时与王爷那些浓情蜜意的时光。若不是秦公子与沈小姐的喜结良缘,王爷也不会有感而发,对自己萌生了情意。苏清书每日都熟络的将沈寄月带走,沈寄月也才知道王爷全然失去了端王的宠爱。沈寄月不明原由,只是叹息世间男子都一样,见一个爱一个不长情,幸好自己的是女夫君。要是秦淮安敢这样,她就敢拿鞭子打断他的腿,再砍了手。苏清书一问沈寄月子嗣的问题,沈寄月就很是尴尬。秦淮安一女子怎么可能与她生的出孩子?这几年沈老爷也在催生,奈何秦淮安只是喜欢把玩小孩子,没有一点想为人父母的感觉。本来沈寄月想偷偷从族里过继一个儿子到她们的名下,秦淮安却嫌弃麻烦,死活不要,也就作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将就着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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