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在恋爱之前是不可能真正了解爱情的。以前的我以为自己很清楚,可那之后我更糊涂了。怎样才算得上爱,我不明白,每个人都各执一词,每个人都固执己见,每个人都相信自己拥有的是伟大的爱情,可结果却更可能是活在自己的臆想中。”她伏在桌板上的双肩短促地耸动着,声音也渐渐带着哭腔,我起身走到她身后坐下,将她揽在怀中裹在毛毯里,等她的情绪慢慢平复,呼吸也逐渐放缓。“不过也是,若是没有幻想的美好,又如何能承受现实的冰冷,只是种自我防卫机制罢了,又何必神化为爱情。”
“真不知道该说你过于幼稚还是清醒。”我截下她再次倒满的酒杯,在她惊愕的眼神中一饮而尽,“感情这种东西多复杂,又岂是能简单定义的。你作为一个人,自然有需求,喜欢一个人和有求于她并非一个硬币的两面。你所说的人们往往称之为爱,你又何必究根追底,何必非要清醒。”
她见自己的酒杯被我抢走,便直接抓过红酒瓶,对嘴吹,猛灌一气后豪气干云地笑了两声,“为了平衡嘛,若人人都耽溺在自欺欺人中,这世间未免太过美好了。”
“如果顺从更轻松,耽溺难道不好吗?”
这句话像是在向她提问,也像是对自己提问,但我没有答案。但她给了我一个答案。
“尽管我要再受多大的痛苦与折磨,我还是要诉说爱是不灭的,我也是不灭的。”她每说出一个字声音便大上一分,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吼完又灌下一大口红酒。
酒精在她体内充分燃烧,为她逐渐高亢的情绪提供源源不断的热能,最后她甚至躺在阳台上引吭高歌起来。为了避免第二天酒醒后的她遭遇接到邻居投诉的尴尬场面,我只好半哄半抬地将她搬到卧室,放倒在床上。
她一趴上床也不再絮絮叨叨地唱歌,拿脸蹭蹭柔软的被子便一动不动了。我上前拍拍她的肩,伏在她耳边问道:“还洗漱吗?”
她迷迷糊糊地点头就没了动静,呼吸也逐渐变得均匀平稳。我担心她趴着睡觉呼吸不畅,便给她翻了个面,拉过羽绒被盖在她身上。
进屋时因为我扶着她两手不空便没有开灯,窗外的灯光照进屋内亮度便弱了几分也更迷幻几分。不知是环境的推动还是酒精的催化,就连原本克制清醒的我也不禁心旌摇曳,目光定在她表情平和的脸上便再没法移开。
我喜欢的人正睡在这样朦胧的夜色里,她好看的眉眼由于酒精的作用应当舒展着,长睫应当似蝶翼般轻轻扇动着,她原本苍白的唇也应当染上了红酒的醉人之色。
这一切都唾手可得,我只需要前进一步,在她床边蹲下,再贴近一些……
直到唇上传来冰凉柔软的触感,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但片刻后,好不容易凝聚的注意力被她唇瓣上残存的酒香冲撞得粉碎。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在前女友的神仙助攻下,小安老师和小夏老师终于亲亲啦(虽然是偷亲),喜大普奔,普天同庆。
杜若-)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唇与唇交叠了多久大脑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预估,也难以找到一个恰当的词来描述唇瓣上传来的触感,像含着一瓣樱花的柔软,像杯底的最后一口红酒滑入口中的带起的舒适,像幼时将沾满白糖的手指放在口中的甜腻。
想要索取更多。
脑海中的念头一闪而过,舌头便敏锐地接收到指令充当前锋,预备进一步探查,但甫一离开牙关接触到她的唇,耳畔便幽幽地传来她一声闷哼,好似一道在耳边炸响的惊雷,离体的超我瞬间归位,恣意妄为的本我再度被压制。我连忙拉开和她的距离,原本因俯下身而弯曲的腰身立即挺得笔直。
我默默地在床边站了两三分钟的军姿,见夏小佑并没有清醒的迹象,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才慢慢落回原位。心情复杂地瞥一眼方才交叠的嘴唇,我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将阳台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净,又到洗手间用备用的洗漱用具洗漱后,我才给老妈打了通电话,告诉她夏小佑喝醉了我得留下来照顾她今晚就不回家了。有个关照同事的理由在,她倒没说什么。
挂断电话后我裹着夏小佑之前披的小毛毯躺在沙发上,毛毯里温暖干燥,还带着不知是我俩谁身上的酒气。
食指指腹不由自主地覆在下唇上,想着方才逾矩的举动,羞得我将脸也藏进毛毯里,直到呼吸不畅才探出头来。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夏小佑安稳的呼吸声不等传到我耳膜,便在空气中消散了,四下一片寂静。
我的目光在黑暗中的天花板上游走,仿佛那是一整块投影屏幕,想象中夏小佑和杜若相处的画面在上面一帧帧地放映着,挽在一起逛街采购、坐在一起画设计图纸、窝在一起看电视节目----如果是夏小佑,她一定会疯狂吐槽节目里男嘉宾的油腻举止和女嘉宾的浮夸演技。
甜蜜又温馨,却都不包括我。说起来我还从没和她在周末之类的私人时间出去玩过,手挽手逛街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夏小佑看起来不像喜欢自拍的人,最开始她领着我参观她家时,确实一张照片都没看到过。或许是她收起来了?如果以女朋友的身份“要挟”她,她会顺从配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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