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巽听完这个语焉不详的故事,良久才道:“看来祖爷爷将蜃云图弄得那么复杂,不是为了防别人,就是为了防师父啊!可现在看来……”夏侯巽笑道,“还是师父棋高一着啊!”
嵇彻点点头,毫不掩饰对师父的崇拜,道:“师父本来就是这世间少有的奇人,他想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
夏侯巽笑道:“但是老天爷也跟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他应该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宝贝徒弟会被曹家的后代拐走,那些财宝也在此落入曹家之手。”
嵇彻道:“落在你的手里,总比落在北朝或者南朝手里要好得多,若是落在这些个朝廷手中,只怕又要穷兵黩武再起战火了。”
夏侯巽从善如流道:“以后就我们两个人花,花不完就让他在云渺峰上生锈,这才是有钱人应该有的态度。”
嵇彻:“……”
他们在晋阳茶馆中吃茶的时候,听到有人说洛阳要办千灯节,十分盛大热闹,夏侯巽不免心痒想去看。晋阳离洛阳很近,且白鹤翎家也在洛阳,此番去了还可以在白鹤翎家蹭吃蹭喝,岂不美哉!
你问为什么有钱人还这么抠,这----也是他们有钱人的格调!能不花自己钱就不花自己的钱!
但是夏侯巽的如意算盘还是落空了,他们到白家的时候,白鹤翎出门游历去了,并未在家,虽然白府的人再三挽留,但夏侯巽还没有脸皮厚到白鹤翎不在的时候,在人家家里白吃白住,便带着嵇彻出去住了。
他们打算在洛阳居住一段时间,一则是等白鹤翎回来,再帮他调养调养身体,二则是为了千灯节。
住客栈人来人往,十分吵闹,不适合做一些羞羞的事情,夏侯巽并没有上演活春/宫的兴趣,因此他便找了人在洛阳租了一间三进三出的宅子,虽然不算大,但胜在远离喧嚣,且园林景观别致秀雅,将屋里的地龙烧得旺旺得,十分适合猫冬。
每日窝在屋内看书下棋,远离尘世喧嚣,嵇彻还专门找了做菜好吃的厨子,整日里变着法子给他们做好吃的,夏侯巽在宅子里待了两三天,便成了懒骨头,再也不想出门了。
千灯节这日,嵇彻便将夏侯巽从家中拉出来,去河边看灯,洛阳的灯节本就十分著名,更何况是三年一遇的千灯节,整个河道两边灯火辉煌,各色的灯笼挂在树上灯架上,将整个河道都照红了,街道上更是游人如织,摩肩接踵,十分热闹。
看着那些各色的灯笼,夏侯巽便想买几个花灯回去挂在宅子上,正欲买的时候,突然看到旁边的摊位上有个人看着十分眼熟,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那是温夜行。
不怪他,半年未见,温夜行身上那股子猥琐的气质突然间消失了,整个人仿佛换了个人一样,因此虽然五官一样,但是夏侯巽还是认了好一会儿才确定。
他想也不想冲上前去就抓住温夜行,道:“温郎----”
温夜行一看是他,久别重逢自然心中欢喜,可这欢喜生到一半不知为何就被他自己憋回去了,他用一种蛋疼的表情看着夏侯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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