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侯爷为爱徒惨死心里也是万分悲痛,所以对于老国公的怨恨,他自己也是百般自责,哪里会拿这个所谓的真相来推脱责任,是以两家到底是结了仇。
看着商侯爷脸上的落寞之色,楚相宜轻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事已至此,既然瑞王有意安排,怕是下旨也就在这两天之内了。这事也多半是定了的,只能希望在国家百姓面前,北安侯能放下个人恩怨。”
说到最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其实虽这样说,但他们心里都知晓,冤家宜解不宜结,一旦结了仇,哪里能轻易和解,何况北安侯分明就是记着仇恨。再加上现下是太子和瑞王正式对垒,北安侯这次出战显然是别有用心无疑了。
商战沉声道:“既然躲不过,那么到时候就尽量支开,若是支不开,那只能见招拆招了。”
商侯爷长叹了口气,“就是这个理,所以你此去定要万分小心。”又望向楚相宜,“还有一事,朝廷的剩下粮草的竞标开始了,用的就是下年的盐引子,明日回门记得让亲家多加防范。怕是这次楚家帮助了太子,瑞王一向睚眦必报,定是不会善罢甘休。”
楚相宜点头称是,瞧见商侯爷还在为张仪之事暗自内疚,便和商战二人告退出来。直到出了门走了一截路,方听的商侯爷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喊道:“回门后记得把这书案搬到你们院子里去!”
商战嘴角一抽,拉着楚相宜匆匆离去。楚相宜纳闷之下忍不住问了商战,商战便讲了宋氏逼学的“壮举”。楚相宜听闻后倒是对这位未谋面的奶奶打心底里赞美崇拜了一番。
回了院子已是戌时,两人吃了饭,今晚不必去向姚氏和张氏问安,两人便进了书房各自忙碌起来。
书房里间,商战批注着公务,他原本在兵部当着差,平日里除了练兵之外,还拟发往各州府的军事邸报,商芸在一旁磨墨,一边整理着商战弄乱的折子。
楚相宜在外间听着着朝露山岚两人低声回禀各商铺之事,一边对着相册子偶尔拨弄着檀香木四角包银的小算盘。
其他的大致都是一翻而过,只是最后翻到荣昌和的账册时微微顿了顿,随口问了一句,“木料流水倒是比往月减了些许。”
山岚理着帐册子,笑道:“少夫人好眼力,原我还跟朝露打赌,她非说你定能一眼瞧出来我还不信呢,可见我这月的月例银子是输给她了!”
朝露哼笑一声,抽出了关于荣昌和的所有账册子,“你哪次没输给我!少夫人请看,不光是这月自家的流经,就连别家的进货都少了两成,”说着在算盘上拨了一个数,“以往上旬是这个数,今月上旬虽还缺两日,但眼见着是少了两成,或许还多些。”
这木料生意若遇不上哪家修园盖房,这木料生意一向不好么不坏,就固定那几家流水。可上月听闻户部黄侍郎家大郎准备大婚,这打家具,重修府院是少不了的。
既然一向爱慕奢华的黄夫人这次却未到楚家几家百年老店定制家具,楚相宜瞬间明白过来,这老人孩子生辰,儿女婚事最是能拉关系套近乎的惯例,想必是其他人早闻风去黄家上了孝敬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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