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相宜摇了摇头,嘶哑着声,“不,不是,不是的……”
秦锦程轻笑着伸出手,“好好好,既然不是那就赶快过来,我马上去上门提亲,你就乖乖等着做我的世子妃罢!”
刚说罢就见一阵黑影略过,一个回旋,转眼间楚相宜已经被商战抱着退到了秦锦程身后。一手轻揽着楚相宜的腰,一手粗鲁的扯着袖子擦着她额头的汗。
感到她还微微轻颤的身体,揽着她腰的手紧了紧,深潭一般的狭眼中泛着冷光,嘴里却甚是嫌弃的耻笑道:“我知晓你丑,也知晓你白糟蹋了上京第一美人的名头,可再丑也不能为此去死啊!上次见你差点被自己刺死,这次见你又差点把自己摔死,又丑又蠢,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蠢货!”
楚相宜神色疲惫的闭了闭眼,将整个身体都依在商战身上。前世虽然商战对她而言也算作是“仇人”,可她也付他良多,今世他们又算作是合作人,比起秦锦程的虚伪,她还是愿意相信商战一些。
感受到楚相宜全身无力的依过来,商战深不可测的眸子迅速闪过一股亮光,以手抵唇轻咳了一声,把脸转向秦锦程,冷冷道:“我家蠢货,全上京公认的金娃娃。秦世子跑来这里纠缠莫不是最近缺钱花了?不过她一向蠢,你找她作甚?缺多少与我说,我亲自送去靖安候府岂不更是便宜!”
秦锦程敛了目,清浅一笑,双手背到身后,死掐着双手,眼里幽暗不明,脸上却是一片是怜惜之情,“商公子一向再知礼不过,阿宜既然与商家打算退婚,你这般会不会有碍女儿家的名声?”
商战轻哧一声,“谁说我们要退婚了?人人都说秦世子智貌无双,我竟不知世子这智谋徒有虚名不说,还专爱听长舌妇的闲言,甚至盯着人家内宅,还真是让人……不齿呐!”
秦锦程手指猛然一紧,手心立刻泛出了血珠,他抬眸紧紧盯着商战,“你以为你跟着一个被要贬的太子会有什么前途?你能给阿宜带来什么?你要真的为阿宜好,就……”
“哈哈哈……就该主动退婚?秦世子还真是令人……恶心的紧啊!“商战眼底的冷意一点点蔓延开来,“秦锦程你给我记住了,我与我家蠢货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定的姻缘!她生为我商战的人,死为我商战的鬼!你最好收起你那恶心的嘴脸!”
秦锦程毫无所觉般轻笑了一声,望向楚相宜,楚相宜却是闭了闭眼,低哑着声轻轻说道:“我们走罢!”
商战听到楚相宜说到“我们“时唇角不自觉的翘了翘,低头轻声回道:“好!”说罢抬头又是一副冷煞狂狷之态,“秦世子就怎知太子会被贬?莫非你家瑞王殿下已经盯着皇位了?”
看着秦锦程脸上的青绿交加,商战开怀大笑,“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秦世子,我们走着瞧!”揽着楚相宜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笑道:“两日后乃我与我家蠢货的大婚之日,知晓秦世子陪王伴驾就不请你了!”说罢,挑衅的望了秦锦程一眼,脚尖一点揽着楚相宜向山下直去。
直到坐上马车楚相宜浑身都是冰冷的,楚大郎紧紧握着长姐还算完好的左手,紧盯着那包裹着的右手轻纠着眉。
原本他们是打算还要待上三两天的,内管家楚榆前来说爹爹让他来接他们回去,只说是商战要去北边婚事提前,其他的倒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还纳闷呢,以往不都是法事完了还要待上几日。更何况这段日子长姐明显心绪不畅,好容易可以松散几日,爹爹怎么突然就要求回了不说,这婚事还提前了。
直到商战来了他方知晓是因太子之故。
二月南边遭了水灾,瑞王举荐了太子,据说当初太子在南边亲视堤坝,亲自查看救灾区民众,获得了不少好名声。直到五月江南知府张怀安以死谢罪的折子递到了金殿,其中所述举国震惊!救灾银子有九成全进了太子腰包,多处堤坝坍塌未曾加固,甚至许多地方都未曾修,以至于三个县全部被洪水淹没。
一时,上京各大酒楼茶馆茶余饭后皆是在议论此事,听说月前连吉庆园都排了一本叫做《贪吃记》的本子。上演那日他被爹爹母亲压在家中,父母只当他小,其实他从小博览全书,哪里不明白,这全因是皇帝昏聩,只不过是瑞王蓄谋的一场夺嫡大战罢了,只不过苦了百姓。
可是寻常百姓不晓得啊!据说那场面是人山人海,叫骂声连天。最后因为瑞王当场把吉庆园的台柱子玉无暇直接射死在了台上,并抓获了所有出演的戏子,连逃脱的一个未出师小生的追捕令至今都挂在大理寺对面。
看似瑞王以雷霆之势止了这场闹剧,可据说御史台参太子的折子每日都是一叠一叠的往龙案上摆。皇帝自然大怒,当场剥了太子的所有职务,本来是要废的,说是赵老国公当场要撞金殿才作罢。最后太子被禁足,定国侯府在内的太子嫡系皆被吃了挂落,瑞王自然春风得意。
今年北边草原又是大旱,旧朝几国相争时,匈奴虽然被□□爷爷从北边赶到了西边,可是如今经过好几代人的繁衍,北边又兴起了鲜卑,突厥,契丹等,每次北方大旱秋收后北方牛羊缺少草粮定然无法过冬,无论大小,定有一场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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