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不妨明说。”仲崇堂道。
“我问你,仲家家规第二条是什么?”仲伯友喝道。
“仲家功夫,不传外姓。”仲崇堂着实不明白他如何这般声色俱厉,说出来的话倒跟他抱回来的婴孩不甚相干,奇道:“这规矩我可没冒犯过,我在外多年并没有传过什么人一招一式的仲家功夫。我学得杂,便是跟两三好友切磋武艺,也从未用到过本家招式。”
“这么说你倒是循规蹈矩了,好,好得很!”仲伯友点点头,扬声道:“带进来!”
话声一落,仲崇彦从侧门提着一个半大孩子拐出来,他进门就不见踪影,原来是捉人去了。那孩子在他手中并不乖乖让他提,不断挥胳膊踢腿打他,大声骂他。仲崇彦一手掐着他后颈,把他连拖带拽地带进正厅,着实挨了他两脚,当着满厅的人也不好就明着打回去,只得手下加劲狠狠攥他脖子。
“疼!疼疼疼!瞧你人模人样的怎么以大欺小为老不尊呢!”那孩子骂道。
“初五,”仲崇堂叫他一声,道:“少说两句。”
“崇堂先生!你回来啦!还带着个小家伙?诶呀,疼!脖子要断了!崇堂先生!你不在的时候这人欺负我,不单欺负我还冤枉我,崇堂先生你快说说他!”初五掐着仲崇彦的手想拽开,奈何人小力薄拽不动,只得多掐几个印子。
“二叔,初五怎么了”仲崇堂心知有异,瞪眼让初五静声,转头只认准仲伯友问话。
“这个初五,他是你什么人?”仲伯友问道。
“他大名叫叶尉缭,小名初五,是我一位友人叶展图的后人,去年带他回来时候也跟二叔交代过。”仲崇堂道。
“再说一遍,说清楚,说给你们叔公知道。”仲伯友说着搬出了仲禄白,不容他再辩驳。仲禄白也不知听明白几成,咕哝一声,一旁仲伯成给他喂了一口茶。
仲崇堂看这阵势,是要从初五这里找他的麻烦,也不知道这小子在他出门时候又惹下什么事情。初五跟他吐了吐舌头,仲崇堂微微摇头,不论闯了什么祸事还是得帮他揽着。
于是一五一十从头说道:“我跟叶展图少时相识,相交十余载。前年途经莒县,在他府上盘桓数日,往郊外骑马游猎时候遇到一桩不平事。当地一家富户强占农户田地,看中了风水要用做坟地。农户不愿,被那富户的家丁错手打死了。我二人路见不平,出手教训了那富户一干人等,当日吃了酒,下手也没轻没重,那富户被打得半死,还被我们押着赔了那农户许多银钱,立下字据再不生事。数日后我离开莒县,那富户重金请下临县山匪,烧杀了农户一家,并趁夜闯入叶府将叶展图夫妇二人杀死。”
仲崇堂说到这里,偏头看一眼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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