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魔族宗祠,梓熙跪坐在蒲团上,手心里握着白瑾墨送她的木槿花灵石,向魔族先祖为白瑾墨和逸寒他们祈祷着。“公主!公主!”阿茶大叫着从门外跑进来,梓熙微微皱眉,“何事?”“王上回来了!他们打败了蛇妖王,王上正赶来这里接你回去呢!”阿茶喜极而泣,泪珠还挂在脸上,“真的?”阿茶忙去把梓熙扶起来,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行动上多有不便。
不等她们出祠堂,逸寒就已经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王兄!”“熙儿!”逸寒快步走到梓熙身前,轻轻的抱了她一下,又仔细的从头到脚看了她一遍,“怎么还这么瘦?”逸寒心疼的皱起眉,“公主担心王上和额驸,每日也吃不进什么东西。”阿茶自作主张替梓熙说道,“我无事。”逸寒又看了看梓熙的肚子,“桃翁说,公主虽体弱,但胎气稳固。”阿茶又说道,魔族大获全胜,不仅解了自身困局,还拯救了天下苍生,阿茶心内十分喜悦,话也多了起来。“那便好!”逸寒眼神里满是欣喜,梓熙垂眼看着自己凸起的腹部,嘴角泛起一抹浅笑。
“王兄,瑾墨呢”梓熙看了看外面,不见他的人影。逸寒眼底的欣喜一扫而光,眼神中的闪躲让梓熙不敢深想,“恩?”梓熙又对逸寒笑了笑,重新问道。逸寒扶住梓熙,梓熙不明所以,抓住逸寒的胳膊,再一次问道,“瑾墨呢?”语气里多了几分焦急,逸寒犹豫着,最终说出了口,“熙儿,瑾墨他没能回来……”
夜幕降临,巫山内一片死寂,只有山间的鸟兽偶尔发出几声尖叫,打破夜的寂静。梓熙孤身一人站在宗祠里,逸寒和阿茶被她关在了门外。
“那日,我和瑾墨把蛇妖王逼退到神魔之境,他身侧的追随者尽数被我们消灭,正待擒拿他时,他忽然身型暴涨,灵力迸发,誓要与我们同归于尽,他身上除了自身的妖力,还有白术的修为,一时间我们招架不住,被他击倒,瑾墨就在这时飞上天去,与他决一死战。”
“之后呢?”
“他和蛇妖王都动用了十成的内力向对方击去,蛇妖王爆体而亡,瑾墨,不见了。”
“不见了”
“我们在神魔之境找了他三天三夜,都没有找到他。许是被击落到别处,又许是被巨大的内力完全焚化。”
与逸寒的对话一遍遍在梓熙的脑海中重复,手中的灵石发出清冷的光,将她本就白皙的脸庞映得更显苍白,她的泪顺着脸颊刚好落在花蕊。山中的古钟响起,那声音轻灵悠远,摄人魂魄,东方的天空随着那钟声隐约亮了起来。梓熙打开了宗祠大门,逸寒、桃翁还有阿茶立刻围了上来,“熙儿……”逸寒犹豫着想要劝她,梓熙却打断了他的话,脸上泪痕依旧清晰,她却露出了笑容,对逸寒道“王兄,我们回家吧!”
番阳城内某茶馆,三名分别身穿蓝色、黄色、灰色衣服的男子磕着瓜子说着话。
蓝衣男子:“多谢当日二位仁兄建议,家母的病才能痊愈。”
灰衣男子:“莫要谢我们,一是你孝心,二是那神树灵验。”
黄衣男子:“是呢,是呢!不过最近发生的事真是要比那神树更不可思议呢!”
灰衣男子:“是啊!谁能想到威震四方的天君竟是一只蛇妖假扮的,他自己假扮了天君还不知足,竟还将其他仙人杀害,逼取其邪念供妖族分食,继而霸占其身份。可见大家常把妖和孽放在一起是有先见之明的。”
蓝衣男子:“这次啊真是多亏了魔王逸寒和天族三殿下白瑾墨,若不是他二人齐心协力,力挽狂澜,只怕现在咱们这也要被蛇妖王变成血池尸海了!”
黄衣男子:“可不,如今真正的天君归位,以仁德治天下,六界之内再不起战事,只可惜三殿下……”
蓝衣男子:“传闻三殿下在决战那日与蛇妖王同归于尽,他真是英勇无畏,是各族的大英雄!”
灰衣男子:“也不知这三殿下有没有娶妻,有没有留下血脉骨肉。”
其余二人纷纷摇头……
蛇妖王已除,一切回归正轨。魔族在逸寒的苦心经营下日渐强盛,梓熙则整日呆在长合殿内安心养胎,她按时吃饭、按时喝药、按时睡觉,也会和逸寒说笑。那是冬日里的一天,漫天的雪花洋洋洒洒的从空中落下,将红砖绿瓦的王宫染成一片洁白,也是在那日,梓熙平安诞下了一个男孩,名唤白懿,依梓熙的意思,名由逸寒所起,字等白瑾墨回来再取,逸寒取了懿字,寓意美好。
颜回自白瑾墨失踪后,便和第一波出发寻找白瑾墨的魔兵离开了魔族。
桃翁则和月儿暂时离开了王城,他决定要带月儿多多历练,于是他师徒二人游历于魔族各部,救治沿途生病的魔族百姓。
沐渎待梓熙平安生产后,便和她兄妹二人告了别,他自问不知情为何物,所以求了白术,让白术将他送入凡间,历一世情劫。
浩矢接受了逸寒的任命,和墨阳共同任为魔族左右大将军,白术曾想恢复浩矢天族第一大将军的身份,但被他婉拒了。浩矢说,他想留在魔族,和他的朋友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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