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瞧见两人都不太对劲,急巴巴地看着他们,想给儿子擦药,又怕遭到拒绝,左右为难中。柴子然已接过墨九君侍卫随风手里的小瓷瓶子,这个瓶子浑身漆黑,在阳光下散发吃点点星辰般的闪亮,一看就知不是凡品。他捉过墨九君的大手,在他的伤口上细细地涂抹雪莲般清香的膏体,嘴角勾起一抹痞笑:“对不住了。”
墨九君被他啃狗骨头一样啃了一大口也面无表情,那只手跟不是从他身上长出来似的。现在见柴子然给他专心地擦药,脸色居然有微微地动容,但也仅仅是漆黑的眼眸闪了几下。
大长公主巴巴地问:“阿君!疼吗?”
墨九君只是看着柴子然,一言不发。柴子然心里疑惑,虽然墨九君性子冷漠,面孔更是冷漠,可对自己的亲娘向来是呵护备至的,什么时候关系竟然这般不好了。他笑眯眯地看着大长公主打圆场:“九君公子不说话就是沉默,沉默就是不疼。”
墨九君:“疼。”
柴子然:“......”
大长公主看着儿子的手,心里几分着急:“这可如何是好?”
终于,墨九君在大长公主锲而不舍与他搭话中,微微地动容了一下,头一回搭理了她:“伤我者,百倍奉还就好!”
柴子然头皮发麻,拱手与大长公主道别:“小人家中还有年迈的老母,容我这个不孝子先去告罪一般,再回来领罚。”
墨九君揪着柴子然的后衣领,把他拖到自己面前,贴着自己的胸膛,咧嘴一笑,他脸上森森的寒意少了不少,看上去就像个阳光大气的少年郎:“你家中的老母自有她的子女照料,无须你操心。”
柴子然恨不得当场给他跪了:“大侠,饶命啊!我就是一条疯狗,请您无须跟我计较。”
墨九君布满老茧的右手抚上他的脸:“狗错了,也得罚。”
柴子然弱弱地道:“我们、我们可是青梅竹马。”
柴子然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墨九君的脸庞瞬间成了锅底,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提到看得正徇烂的桃花树前,问他:“你记得了吗?”
刚墨九君把他倒吊在这桃花树下,他也问过这话,可他好几年未来大长公主府邸,他记得什么呀!
墨九君一看他这样子,胸膛里的无名火熊熊燃烧:“给你两条路,一是你咬我一口,让我咬你一百口;二是你告诉我,何人伤你,我替你报仇。”
柴子然浑身一震,看着气在心疼的墨九君,当即想脱口而出选第二条,可脑子转了一个弯。墨九君这人哪里有那么好的心肠,连小时候抢他冰糖葫芦吃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这回啃了他一口,若是不报复回来,恐怕得姓柴了。
保险起见,柴子然道:“我选第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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