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校长,这孩子们没有课外读物吗?”
王校长撂下除草的活儿,转过身和严谨面对面蹲着,说:“镇上有个图书室,可不怎么实在,大多是工具书,再说借书也不方便。”
严谨又问:“那您置办个书架难吗?”
王永胜道:“这不难,镇上有个木匠,打个书柜还行。”
严谨点点头,起身回了宿舍,窝在桌前,埋头刷网页,花了半天的时间,选了二百来本书,下了单。
他敲敲大敞的校长办公室门,“校长,那您就置办个书架吧,过几天书就能寄来了。”
校长直起身,抹了一把额头,“让严老师你出钱,这怎么行?”
严谨笑笑,“没多少钱,也算我送学生的礼物吧。”
王校长感激之情奔涌而出,握着严谨的手说:“您真是个好老师。”
严谨不禁夸,脸又飞红了。
——
韩乐手上的工作终于了结的差不多了,难得有闲,便正式约了明知言。他翻着菜单,“想吃什么,我请。”
明知言抿了一口茶,“我都好。”
韩乐便也不客气,照着自己的喜好点了菜,将菜单交给服务员,这才与明知言闲聊起来。
“过得怎么样,有对象了?”
明知言苦笑,“哪还有时间谈恋爱,校长也没那么好当。”
韩乐唇角上扬,得意地说:“能力问题,我就事业爱情两不误。”
这倒是出乎意料,明知言扬扬眉,“想显摆就继续讲,非要人追着问?”
一提起对象,韩乐的脸上是藏不住的幸福,“我老婆特别好,她是华裔,但是知道我想回国也就跟着我回来了。”
韩乐倒了两杯酒,算是迟到的喜酒。明知言碰杯,又问:“不讲讲恋爱过程?”
韩乐一口喝下,兴奋地点头,“就等你问了!”
他腼腆地一笑,回忆起来,“那会儿刚去美国,语言也不好,学习生活都很吃力,她是我寄宿家庭的女儿,我们又同校,大概是见我长得帅,就主动帮我补课,带我去玩。”
明知言失笑,“怎么干什么都不忘夸自己?”
“不对吗?我们连话都没怎么说过,她能看到我的心灵美吗?没事儿送温暖,她是雷锋的接班人吗?”韩乐坚信自己老婆是沉迷于男色无法自拔。
明知言敷衍地点头,没错没错,你说的都对。
韩乐继续讲,“上了大学,也舍不得跟我分开,非要和我去一个学校,我说我肯定不会朝三暮四,她不行,觉得我长这么帅肯定会被挖墙角。大学一毕业我们就结婚了,没办法,太帅了,把她迷得不着五六的。”
韩乐从小就不怎么着调,明知言知道他多半胡诌,但那一脸的宠溺也是不假的。
他浅笑道:“你能过得这么幸福,真好。”举杯相敬,一饮而尽,明知言顿了顿,又说:“不论你愿不愿意提起,我还是想说,”他看着韩乐,“对于过去我一直很自责,害怕会毁了你的一生。”
韩乐轻轻碰杯,看着晃荡的液体,低声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爱的时候和你同享,错了却全都推给你一个人。”
无声沉默中,两人相视一笑,此刻,这段往事终于彻彻底底归于沉寂了。
“不过真没想到,你还能被掰直。”
韩乐不以为意,下筷吃饭,“我本来就是直的,喜欢女孩儿才是本x_i,ng。喜欢你大概是少年懵懂吧,什么都还不懂。”
明知言略略失神片刻,点点头,“也是。”
韩乐揶揄道:“你还是喜欢同x_i,ng?”
明知言斜斜头,也学着韩乐的口气,“我本来就是弯的,喜欢男孩儿才是本x_i,ng。”
“光明交流生?”
明知言看了他一眼,默认了,“这么明显吗?”
韩乐摇摇头,“就是眼泛春光,面露桃花,合不拢嘴,再也就看不出什么了。”
明知言手覆着唇,掩着笑意。
“看着挺可爱,还没追到手?”
明知言摇摇头,“不追,他也是直的。”
韩乐一愣,叹了口气,一晃十多年,明知言处事成熟了,不再是势在必得。韩乐斟满酒,敬他一杯,“不然你找个女孩试试?成家真挺不错的。”
明知言并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他没有放下严谨,谁都看得出来。或许近几年内他能做的只是等待,等着严谨找到一个喜欢的姑娘,谈着恋爱,再到成婚,看着他幸福了,明知言才能开始考虑自己。等到那时候他又该怎么做?真的去找一个女人结婚吗?这样做也只是伤害一个无辜的人。或许形婚是个不错的选择,不会让别人忧心,也没有人可以干涉他,质问他心里到底藏着谁。
明知言轻声说:“再说吧。”
韩乐也不再说下去,瞥了眼窗外的街道,似是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却也记不起是谁。他又转回头吃饭,“这个不错,知言,你也尝尝。”
——
武镇木匠钱名不虚传,手艺好,功效高,接了王校长的单子便连日赶工,细致地做了个木书架,刷了层清漆,看着木色明亮。
书送到邮局的那天,王校长领着一帮孩子去搬书,一人拎着两包,浩浩荡荡地向着学校走去。大家拆了包裹,将书整整齐齐码上书架,严谨和校长站在学生身后,彼此递去一个确认的眼神——这书架不够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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