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送走谢老夫人后,太贵妃娘娘就执起她手安抚,“你别多想,祖母虽说也盼曾孙儿,可这事急不来,日子还长着,别因为这事,心里有压力。”
……
老人家待她这么好,晚上萧珩从外回房的时候,她不由得就犹豫起来。
这两个多月,因为她突然没了阿爹,自是要守孝的。
按照惯例,通常要守够七七四十九天,可她心里过不去,便定下要守足半年。
至今她与萧珩都是分床至眠,尚未圆房。
“在想什么?”
南虞坐于梳妆台前有些儿走神,手里巾子有一下无一下地拭着湿发,便从铜镜里见到萧珩已从盥洗间沐浴出来。
他身上松松系着一袭白衣袍,散落披肩的墨发半干,摇曳灯火映耀下,他五官显得越发俊美无俦,一双深邃眸眼似有魔力,要将人的心魂摄吸而走。
他往她这边来了……,南虞心慌的连忙从铜镜里移开视线,蹭地站起来。
“没想什么。”她低头轻手将巾子搭于椅背上,转身要往床榻去,“……时候不早了呢,你也早些歇下。”
“头发还湿着,当心着凉。”腰身被他长臂伸来扣住,他清冽而好闻的男子气息笼罩她一身,“我给你擦干,再躺下。”
110.第110章叫夫君她浓密如绸的一头青丝乌发在他的细心擦拭之下,渐渐清爽凉滑起来。
可怀里的人儿安静而乖巧轻枕着他肩头,他一点也不想就此与她互道安歇,然后各自散去。
哪怕他这两个月来,所歇的床榻就安置在婚房的东南侧窗棂下,与她的大床隔空相对,睁开眼就能遥遥望见朦胧锦帐里的她。
他也觉得距离甚远,与她分开对他是一种折磨。
可他知道她对自个儿阿爹的感情。
她定好了要守半年,若是没能让她做到,此后心里必也会落下个过不去的坎,想起就会为难她自己。
他怎么舍得她心里难受。
不过是再忍耐上三两个月而已,这许多年对她的念想都已熬过来,她现今已是他的妻,也不差这些许时日了。
他将手中布巾搭回至椅背,手臂收拢,依依不舍地扣住她整个人紧紧严密贴住自己,埋首在她耳际深吸一口气。
“虞儿,去歇着吧,做个好梦。”
他声音哑然而眷恋,缠绕在她耳际,南虞禁不住热了脸。
他既已让她去歇下,她自然是开不了这个口留人。
况且她原本就是想为她阿爹守够半年,还是因为太贵妃,她才会有些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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