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墅安眉头微微皱起,语气虽然还是清淡的,却不再轻松。身边的呼吸已经绵长了,他偏头,看见睡眼朦胧的韩骤,他还在强打着精神听他说话。
韩骤是真的挺想听今墅安把故事讲完的,但他也是真的很困,今墅安的声音太让人心安了,而故事的前缀绵长又无趣,他的心不知不觉就凝了。
他耷拉着眼,瞳孔毫无对焦的“哼”了一声,思绪混沌中将一条腿搭在了今墅安身上,半趴着含糊说:“天亮了么”
“三点了,还早。”今墅安将枕在头下的手拿起来,在韩骤乱毛毛的后脑勺上轻轻摸了下,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
“树回国之后一直记挂着费因斯,但因为时局一直不稳,他的几次书信都石沉大海。很快,树决定再度留学,这次他去了英国。”
“遗憾的是,费因斯在那四年中一直没有出现,不过好在新的环境让树将那份短浅的感情暂且遗忘,他那时候已经二十一岁了,性子比少时沉了不少,虽然仍旧保持着少爷的做派,心却没有从前浮躁了,他开始醉心学术。”
“1937年7月,世界再次弥漫起烟火的味道,次年,在伦敦实习的树收到了来自家中的讣闻,他兄长金照祥死于硝烟。”
“树放下手头的一切赶回国内,与堂兄姊共同学习掌理家业。当时介绍树去留学的老师已胜任北东大学副校长,次年,他推荐树去大学中做兼职讲师,同时带着他做一些附近地域的建筑工程。”
“39年,巨大的烟花在世界上空炸开,金家中也再度发生变故,他的堂姊一家在一次事件中被抓捕,半月后横尸街头。”
“树的兄长照祥虽然先一步去世,但他毕竟没有亲身经历亲人被杀的过程,那种悲痛是揪心的,但那恐惧却总归隔了一层。这次堂姊一家的死亡才是真正令他愤怒的开始。”
“他的眼睛开始沾染尘埃,民族大义渐渐在他心里有了模糊的影子,他开始与一些有志之士接触,在钱财方面尽力支持,也常借着商务的便利和遮掩传递一些为国有利的信息,一次次惊险磨练着他的胆量,最后将他整个人变得愤慨且坚韧。”
“1945年秋,世界上空的那朵乌云终于飘散了,正当金家也想重整旗鼓再造辉煌时,惊天噩耗却再度降临,树的堂哥堂侄被捕了,数日后,堂嫂望着被鞭挞得面目全非的两具尸体,自缢身亡。这件事就像一根尖刺,戳破了树长久以来在心中吹起的皮球,他变得迷茫且消极,决定不再参与任何本职外的事。”
“那时候无数枪口开始胡乱扫射,伤亡惨重的金家再也无法独善其身。45年的除夕,金老爷子攥着一捧黄土,带着家里最后一个孩子,带着对祖国深深的依恋与无奈,踏上了前往英国的飞机。”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金家故事年代性比较特殊,根据规定很多事不能讲得很具体详细,只能模糊着一笔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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