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敬彦脑子里现在非常乱,他看着那本小说放在那好像是在吸引他,让他忍不住用双手去碰,去翻来。但一想到今天白天校长激动的说出“六年级第一名是来自六年三班的关常宁。”他就又放下了小说,打开了微微有些陌生的书本,嘴里念叨着“小学而已,有什么难的。”
他平时都在最后一位,偶尔坐在前边,自己长的高,坐在那里可能是挡住了其他女生的视线,因为总是有人一脸嫌弃的对他说,“哎,你能不能把头低点,我们后边都看不见。”前几次他觉得可能是真的挡了视线,暗暗的低了头,一次回头看那个让他低头的学习很好的女生,还在回头和后面的人说话。他就把自己整个后背靠在椅子上,坐的直直的。过了好久,也没人让他低头。
下一节课的时候,老师讲着讲着突然没了动静,高敬彦一抬头又被人叫低着头,他刚才听到了。老师发火说,“等你们把话说完我再讲。”高敬彦笑了笑,原来自己是挡箭牌加上配合这位好学生假装刚才在学习的道具啊,不好意思你找错人了。
高敬彦站起来拿着椅子,和老师很有礼貌的说到“老师,我长得太高,打扰后边的学生学习了,我这就坐到后边去,老师我不近视,看得见黑板。”老师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高敬彦拿着椅子坐到了教室的最后面。翘着二郎腿盯着刚才那女生的后背。还看见女生的手在桌子底下被后座的男生牵着。高敬彦了然于心,看着他们笑了一下。说了句“真恶心”。
高敬彦也没有故意去打听关常宁,自己学习不好又叛逆,他自己知道,只怕要是现在问,别人可能会觉得关常宁也和他一样是个坏孩子吧,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他懒得想。索性就把这事放着吧。期末的时候考试,高敬彦从最后一名跨过了半个年部的人处于榜单的中游,班主任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倒也没说什么。
想什么高敬彦也知道‘不会是抄的吧,最后一考场学习水平都一个样,抄谁的啊,要是小学升初中的时候也能考这么好就行,哪怕是抄呢,初中可是最重要的年级啊,基础打不好可就真的费了等等。’高敬彦联想起每天都在他们面前念叨着这些的班主任,一大堆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和表情动作仿佛就在眼前。班主任嘴里说的话他现在都可以倒着背了。
年级第一,那肯定就是选最好的学校了。高敬彦暗戳戳的努力,每天学习复习,上课打瞌睡的时候耳朵也没闲着一直都记着,回家找题做,不停的学习,小学结业的考试中考进了年级前十。拿着结业证书“不就是小学么,有什么难的。”看了最后一次的大榜,第一名还是关常宁。安心的笑了。
高敬彦一个夏天都在疯玩,家里没人管他,他自由的想去哪就去哪。爸妈早就离婚了,两个人分开的时候爸爸也没多说一句想挽留的话,妈妈牵着他的手,回去了那个本来也就只有两个人生活过的家。妈妈也很忙碌,没时间管他,也不在乎他的成绩,只要他别惹事,就一切好说。他曾经是第一名的时候把成绩单拿回来让家长签字,迟迟的等了好几天妈妈也没回来,他打电话给妈妈,妈妈听起来正在忙,还是很有耐心的说“乖儿子,妈妈最近回不去,你先自己签一下好么?妈妈房间的床头柜里有妈妈签名的文件,你拿出来学一下吧好么?等下一次你再让我签的时候我一定亲自签上,都这么晚了,宝宝,快去睡觉去吧,你喊刘阿姨一声,让她给你温一盒牛奶,喝了再睡觉”“好的,妈妈,我知道了。”高敬彦挂了电话走向妈妈的卧室,拿出带有妈妈名字的那一页纸。又拿出笔,一笔笔的模仿着。
下一次,又是同样的说辞,又在忙,又没时间。那这成绩单又有什么重要呢,还不如有个人来陪我玩。
还好耽搁了这么久的知识没有落下,捡起来也没那么难。不然,就真的失去了一个‘晚回家同盟’的小伙伴了。
初中开学那天,好多人站在门口贴的公告那里找自己的名字,班级,和班级地址。高敬彦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的,按着指示到了班级的门口,一年级八班。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在那,好像以前都是同一个学校的,高敬彦那几个小学的死党,也不知道分到了哪个学校,虽说是死党,可因为知道他父母离婚了之后,他们的家长就不愿意让孩子和高敬彦一块,俨然不像是幼儿园时被各个孩子簇拥的自己。也不是许多家长眼中那个大有未来让自家孩子蜂拥而上攀关系的自己。后来那些孩子放学上学都是家长亲自送来。所以,高敬彦才变成一个人走。白天有说有笑,漫画小说游戏,可一放学,一大片孤独感蜂拥而至。就算游戏里能遇到,可他们身边还有父母不时叫着吃饭,导致游戏不能再继续下去。
高敬彦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的活了这么多年,有点,感觉和没活一样。
开学班主任的介绍,同学的自我介绍之后,第一天就结束了。大家各自回家,高敬彦路过门口的时候看见了名单,犹豫了一下,走到名单面前,一张张,一个个班级的看着。看着看着,不免有些焦灼,那个名字怎么还没出现。最后一张看完,也没有那个名字,高敬彦站在原地,挠了挠脖子。又叹了口气。可能,没什么缘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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