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好像在镜湖边那cǎi_huā贼就对自己有意似的,宋则被她说的好笑,道:“江娘子,我没有误会你的意思吧?”
“正是宋宗主理解的意思,或许当日你与阿宝是初相识,但是阿宝对你并不陌生。从前我与她在洛水城时,时常听她提起有这么一个人……话说得不那么好听,有时咬牙切齿的,但是我听起来,倒像是爱恨交织。”
“可她……”
江繁又问:“不知宋宗主可否知晓阿宝幼年遭弃?”
“略知一二。”
“许是幼年经历,她很难与人真正亲近。看起来和谁都能好,但若是真动了心,马上就跑,像是惊弓之鸟。逃跑是她的本能。宋宗主不要以为,我提及此事,是请你原谅她,包容她,谁都看得出来,你对她已是宽容关怀。”
“江娘子似乎仍有后文。”
江繁抿抿嘴,似是下了决心,道:“从前我与阿宝有过短暂倾心交往,只是那时年少,她整天把cǎi_huā当作正经事,我瞧不过去,我呢,一心想修习玄门正宗功法,想入宗门上院。一个学武,一个修仙,间中天差地别,故而我也希望她能随我一起修习好结成道侣。那时我并不知晓宗门长老就是她的师父,也没有机缘得见宗门上乘玄功,我俩一直为此争论不休。她说话有多气人宗主应当知道,我气不过打她一掌,离她而去。其实当时,我满心希望她来寻我,我也以为她必定会来寻我。”
说到这里,江繁自嘲一笑,“左等右等不见她来,连一纸书信都不曾有,当时我心高气傲,就写信与她断了来往,只做寻常友人。很久之后,我才发现,她怕别人离开她,故而总是先一步离开。她也受不住别人离开她,更不会去找离开她的人。后来我忍不住会想,当时,倘若我没有走,等不到又回头去找她,说不定会是另一番光景。”
惊讶于江繁将前事尽述,宋则本就奇怪,两人交情如此之好,相处默契,又系出同门,若只是江繁有野心,怎会就此分开。
说完自己的事,江繁飒然一笑,“不知为何,方才离开时见到宗主这般,忍不住想说个故事给你听。见笑了。故事已完,我不便打扰,就此告辞。”
她拱手一礼,正欲离开,宋则叫住她:“江娘子……”
像是知道宋则要问什么,江繁又是一笑,“我见过阿宝看你的样子,她可从没这样看过我,我才不会后悔。”
不想江繁如此大方,宋则也是一笑。适才的阴郁苦楚,消散一空。
宋则狠狠地想:要是叫她找到这个cǎi_huā贼,这回一定要把她吊起来,饿个三天三夜。之后,之后要到她哭着求饶,让她三天三夜下不了榻,看她还跑。
然则无论是江繁还是宋则,却都没有完全猜中宋玠逃跑的最直接原因。
此次逃跑,一方面是因为即羞且惊,惊魂不定。
在幻境里,宋玠曾经嘲笑宋则的那些话:身体敏感是好事,有些人穷其一生都没有,她一次就有了。
那样极致的快乐,从尾椎一路到头皮酥酥麻麻炸开的感觉,真个销魂蚀骨。身体如鱼得水,灵力缠绵持久,在体内交合运转,个中美妙难以言说。
当极致的快乐轮到自己的时候,她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脸。偏生宋则还道:“别这样,我喜欢看你。”
使她觉得尤为讽刺的是,每一句她说过的话,每一样她做过的事,总有被宋则说回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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