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远回神,抓住悬在肩头的手,将那只陡然变得僵硬的手拉下来双手握住,他看着连慕枫,笑道:“你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劳你们兴师动众,本就是我不对。”
连慕枫急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墨远肩膀微抬,将扯开的衣襟滑上去:“肩膀也早就不疼了,瞧着骇人而已,我天生如此,你不必内疚。”
连慕枫看着半遮半掩的肩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才的片刻香艳,喉咙顿时有些发紧,忙将目光移到墨远的脸上。
他眼神太过明亮灼人,瞎子都能感觉到其中的热切。
墨远被看得浑身发烫,忽然觉得自己对连慕枫太不公平,一个重生的不再年轻的魂魄,面对一份年轻热烈不加掩饰的心意,怎么算都是自己在欺负他。
鬼使神差地,他上前半步,微微抬起下颌,将唇凑到连慕枫耳边。
连慕枫不易察觉地咽了咽口水。
“你还生气吗?”墨远低声道。
连慕枫哪里受得了他这么耳语,只觉得半边身子从头顶麻到尾椎,侧过头,目光落在近处光洁的额头上,呼吸沉沉。
墨远将唇从他耳边移开,沿着他下颌犹如斧凿的线条缓缓游走,最后落在他唇边,清浅的呼吸扑在他唇上。
连慕枫僵立得好像木桩,明明心里升起浓烈的期待,却在他亲上来的瞬间偏头避开。
墨远:“……”
连慕枫呼吸有些重,一时又后悔起来。
墨远被拒绝,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件蠢事,连慕枫若是轻易就接受自己,那就不是自己认识的连慕枫了。
面对连慕枫,他始终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前世他们亲密无间,今生却萍水相逢,他亲近不得,疏远不得,坦白不得,隐瞒不得……似乎怎么做都不合适。
他松开手,退后一步,目光不知该落到何处,只好偏过身子看向逐渐融入夜色的院落,低垂的眼睫遮住瞳孔深处漫上来的痛色。
连慕枫握了握空荡荡的手,心里也紧跟着一空,他看着墨远的侧脸与低垂的眉眼,心中的渴望越来越强烈:“阿遥……”
墨远清了清嗓子,抬手整理衣襟:“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连慕枫愣了片刻,只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道:“听说云二公子在这里,我过来替云大带话给他。”
墨远其实记得云大的交代,对连慕枫的来意也能大致猜到,这么问只不过是没话找话,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再次提到云大,连慕枫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纠结许久的问题:“你与云大究竟是什么关系?”
墨远以为他怀疑自己与医谷有牵连,忙道:“我与他并不相识,只不过王爷当初救下我之后,曾听一位太医说我的武功是可以恢复的,只是需要医术极高之人为我梳理经脉,王爷便派人替我去流云医谷求医,可惜被拒绝了。我手里的金疮药便是那次流云医谷赠给王爷的,想必是因为他们既不喜权贵又不想得罪权贵,这才赠药了事。这次在路上偶遇,我瞧着云大公子并不像是不好说话的,最近又听闻云二公子的义举,便猜测若换成我自己来求医,或许还有转机。”
墨远说完不禁有些自嘲,面具戴久了,想拿都拿不下来了。这么一通解释真是听起来合情又合理,还很好地解释了那瓶药的来历,若是哪天自己突然“恢复”武功了,也可以说是让神医治好了。
连慕枫倒是听得神色认真起来,显然是当了真:“我与流云公子还算有几分交情,不如等这趟镖走完,我去替你求医,想必他会卖我几分面子。”说完顿了顿,幽幽道,“你就不用去找云大了,找徒弟到底是不如找师父。”
墨远隐隐听出他对云大的敌意,疑惑地转头看他:怎么回事?他对师兄有什么误解不成?
连慕枫面色坦然,心口却堵着一口郁气:不管怎样,云大那厮初次见面就主动送药,绝对没安好心!
墨远暂时放下疑惑,顺着他的话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既然称你一声连兄,我也就不同你见外了。”
两人强作镇定,都好似先前的尴尬未曾发生过。
连慕枫笑了笑:“放心,此事就交给我好了,我们在这里待得够久了,怕是会耽误云二公子与掌柜的正事,不妨一会儿就告辞?你这几天住在哪里?可要与我去客栈休息一晚,明早我叫人回去传话,让裴元带着镖队过来与我们汇合。”
墨远朝屋子里看了一眼,正巧看到阿春的脸飞快地从窗前躲开。
墨远:“……”
连慕枫道:“如何?”
墨远点头应“好”,想了想又道:“道谢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说,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说着不等他回话,大步朝着掌柜与阿春所在的屋子走去。
连慕枫看着墨远的背影深吸口气,往前走了两步又顿住,想了想终究还是留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你肩上青了一块……【懊恼】
二宝:没关系,我体质如此,稍微碰一下就……
狗子:!!!【脑补ing】
——
狗子不傻,只是没有上帝视视角~
第20章 【信鸽】如今,鱼儿咬饵了。
屋子里,阿春从窗下溜到椅子上,好奇地问掌柜:“二公子与连少堡主究竟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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