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的庄宴俞索性不再掩饰自己的意图,就这么趴在桌上一心一意地看着程牧,程牧被他今日的反常搞得手心冒汗,连课也听不进去了,心不在焉地想着是不是自己刚才拿他东西的时候被他看见了?
直到下课铃响,程牧如获大赦地立马收拾东西想要逃离被庄宴俞视线环绕的位置。
庄宴俞则是不紧不慢地收着书本,然后在某人想溜的时候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单链拉好,庄宴俞转头对高城说了句让他和李远峰先走,不用等他们吃饭,便不容拒绝地把程牧拉回了座位,然后一脸不正经地笑着对程牧说:“小牧,我有事对你说。”
程牧心中一阵忐忑,直觉庄宴俞可能发现了,但他又不敢确定,只能一颗心七上八下地吊着,颤着声问:“什么事啊?”
庄宴俞看出了他的不安,放柔了面部表情,摸了摸程牧软软的头发,语气温柔地对他说:“放心,不是什么坏事,你别多想。”
程牧一听他这么说心里那块石头便安然落了地,在他看来自己偷拿庄宴俞的东西绝对是罪大恶极的行为,可以算得上他人生中做过的最坏最坏的事情了,现在庄宴俞一脸轻松地对他说不是什么坏事,程牧就下意识松了口气,只要没被发现就好,因为他实在舍不得和庄宴俞之间的友谊破裂。
但程牧不知道的是,庄宴俞就是打着和他友尽的主意来的,毕竟任谁都不会想要和自己喜欢的人保持什么见鬼的纯洁的友谊,早早友尽早早抱得美人归,何乐而不为?
庄宴俞和往常一样勾着程牧的肩膀,他低头在程牧身上扫视了一眼,对钢笔的位置有了个大概的猜测后,便嘴角含笑地带着人走向一处偏僻的林子,简称小树林。
y大新校区建在郊外,绿化做得特别好,所以像这种平日里无人问津的隐蔽树林也有很多处。
庄宴俞带着人到了林子中后,找到了一处石桌石凳,只是上面有些落叶和灰尘,庄宴俞掏出纸巾将桌凳擦干净,让程牧坐下后这才坐在他对面,笑吟吟地开口:“我的钢笔好看吗?”
程牧一僵,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空白,随后半是绝望半是希望地问:“你说什么钢笔的确挺好看的。”
庄宴俞手指敲了敲石桌,脸上的笑没变:“算是吧,毕竟两支钢笔都是一样的,你拿的那支就是有些旧了。”
程牧这下彻底绝望了,然而更让他绝望的还在后面,只见庄宴俞继续道:“还有你锁在柜子里的那些东西,其实我之前是不小心试开了密码的,只来得及看了一眼李远峰就回来了,结果这一眼直接把我看愣了,没想到我这阵子丢过的东西竟然都在你那。”
庄宴俞说着起身,走到程牧身边从他的衣兜里勾出那只钢笔放在程牧面前的桌上,然后就着蹲下的姿势仰头看着程牧,语气无奈又宠溺:“你说你啊,该让我把你怎么办才好呢?”
程牧闭了闭眼,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哑着声音,里面全是满满的歉意和愧疚:“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我……”
“我知道你是因为太喜欢我了才这么做的,是不是?”庄宴俞看不下去程牧这副小可怜模样,仰着头伸手摸了摸程牧泛红的眼眶,特别害怕里面涌出晶莹的泪水,毕竟这小东西对自己的杀伤力是最大的,只怕到时候程牧一哭,他原本想好的腹稿全部打了水漂,然后自己就只顾得上搂着人安慰了,把原本要说的话和要做的事全部扔在了一边。
程牧一愣,显然是没反应过来庄宴俞说了些什么,一双眼就这么红红地望着他,看得庄宴俞心都软了,于是又重复了一遍:“你是不是因为喜欢我才拿我东西的”
庄宴俞想到那些东西里还有自己用过的草稿纸,就觉得哭笑不得,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有什么好收藏的,还有那些杯子、手表、钥匙扣什么的,庄宴俞每想起一件心都快融了,程牧这也太痴情了吧。
程牧因为慌乱而濒临崩溃的神智开始回归,他抹了一把脸,不敢置信地问:“你真这么想?”
庄宴俞一副“你肯定爱惨了我就是不好意思说”的表情,包容又温和地说:“当然了,你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我要是再不做出点表示,岂不就跟那种专门吊着人胃口的渣男没什么两样了?”
程牧别过头不去看庄宴俞,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感觉自己被发现的难堪被庄宴俞的误解给冲淡了不少,还有点想笑,原来自己的行为到了庄宴俞的眼里竟是这个样子吗?那他到底要不要实话实说其实他真的只是看上了庄宴俞的东西而不是他的人。
最后程牧想着不能让人家一直误会下去,既然都被发现了那他还是坦诚最好,由于从一开始他就做好了被发现的心理准备,所以当起初那阵绝望的情绪缓过去之后,程牧咬了咬唇,一字一句地道明了原委。
庄宴俞听着听着脸色越发难看,最后他脸上的表情就跟发现自己媳妇儿其实早就跟隔壁老王领了证一样阴沉,这种诡异又微妙的心情导致庄宴俞脸色沉沉的,他一把握住程牧的手,起身将人按在石桌上,俯下.身凑近程牧,语气不太好地问:“除了我,你有没有拿过别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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