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些孙子又来了!再整天上门闹事,就和他们拼了!”叫嚷的是苗凤的儿子魏海牛,他二十六岁了,长得黑愣愣的,顺手就拉起了一根棍子。
“海牛,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你还没结婚,闯下祸事怎么办?”魏家正叫着往下夺儿子手中的棍子,生怕儿子闯出什么祸事来。
“都逼到这个份上了,又是断电又是叫嚷着要强拆,不拼命还有什么办法!”魏海牛叫道,一边往开推父亲。
“海牛,你不要参与!我来!”苗凤冲儿子叫着,顺手从炉台上拉起一把菜刀,却被二十四岁的女儿魏海霞抱住了:“妈,你先不要急,咱们看他们是想干什么!”
“唉,胳膊多咋会儿也拧不过大腿!我们还是跟他们好好谈谈,看能不能多补偿点。”魏家正叹口气道。
“我们自己的地,我们自己辛辛苦苦办起来的养殖厂,没违法没花他们政府一分钱,凭什么就让他们强拆?凭什么就把地方让给他们?就你这个大男人一天善得憋不出一个响屁来,才让人家这么上门欺负!”苗凤气狠狠地叫道。
“唉,遇上不讲理的有什么办法,自古民不与官斗。”魏家正再次叹口气道。
一家人正在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就见那车门开了,一个年轻人走下车来。
“我连峰哥!”魏海霞抬头看一眼门外忽然叫道。
一家人都愣住了,直到张连峰开门走进来,一家人还愣着,张连峰一看一家人的架势就明白,一定是把他当作镇里强拆人员了。
“二姨夫,二姨!”张连峰招呼一声,有些尴尬地站在当地,看到二姨家这又是拿棍又是操刀的一幕也是心酸,唉,这就是弱势的无奈啊。
“连峰?你怎么来了?这谁的车啊?”苗凤终于醒悟过来,把菜刀放回炉台问道。
“我现在调到桥头镇工作了。”张连峰道,一边打量着这个简陋的小家,一家四口人就挤在一面炕上睡,还炉台连着炕,乍一看见,还以为又回到了六七十年代,现在的人家还有谁家这样,二姨家为了建好这个养殖场真是不容易啊。
“调到桥头镇中学了?”魏家正问,张连峰是老师,他自然就想到他可能调到桥头镇中学工作。
“调到了镇政府。”张连峰挠挠头说。
“当官了?开着小车?还这么好的一辆小车?”表弟魏海牛放下棍子笑问道,他是一个车迷,可惜只能整天开四轮车买饲料卖猪和鸡。
“就知道小车!”魏海霞魏海牛道,接着热切地盯着张连峰道,“连峰哥,你到了镇里知道我们的这个事了吧?”
张连峰点点头道:“我也是昨天才来了镇里,刚刚才知道了你们这事。”
“那连峰,你现在好歹也是镇政府工作人员了,你能在镇里的领导面前说上话了吧?帮我们解决解决这事。噢,你在镇政府里是干什么工作的?”
“就是干一般的。”张连峰顿一下道,这也不算是撒谎,通过昨天和今天的观察,他发现他这个名义上的镇长助理在王永胜眼里真不算个什么,在何海斌那里就更不用说,俩人直接是仇敌关系,“不过你们这事也不要太着急,咱们共同想办法,绝不能眼看着你们辛辛苦苦建起的养殖厂让他们强拆了!”
苗凤听张连峰这话说得铮铮有声,心里顿时觉得有了什么依靠似的踏实了几分,这个外外甥一直是她让她自己的两个孩子学习的榜样,无奈她的两个孩子都不爱念书,结果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出息。所以她对张连峰这个外甥是很相信的,觉得他很有能力,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宽松下来,坐在炕沿上对张连峰说:“连峰,那这事你说怎么办?”
“二姨,你不要着急,让我想想。”张连峰说。
“那个要建的造纸厂听说是亿祥集团的项目,这亿祥集团也太欺负人了!”魏海霞愤愤不平地说。
张连峰听魏海霞这么一说,忽然想起薛亮斌,他是亿祥集团总裁办主任,算是亿祥集团老总王文山手下的得力干将,对下面的人的威信还是不错的,先问问他是怎么回事!他掏出手机走出门外,拨通了薛亮斌的手机:“亮斌,我张连峰。忙什么的啊?”
张连峰给薛亮斌打电话怀着一种真诚的敬意和友好,这个同学很少以境遇论人,算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
“瞎忙。听说你升了桥头镇副镇长了?恭喜啊!”薛亮斌真诚地祝贺道。
张连峰暗想消息传得好快!就笑道:“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到任才知道,这副职真比鸡毛一样轻!”
“呵呵,没有副职哪有正职,等熬成正职就有点权了!”薛亮斌笑道。
“亮斌,我有一件事想问你一下啊,你们亿祥集团是不是准备在我们桥头镇这儿办一个造纸厂?”
“是有这么一回事,这就是一个小项目,是从盐湖化工区抽调出的一个车间主任负责的,叫周广财,怎么,你负责那边的对接工作?”
“不是啊,是这个周广财要强占我二姨家的养殖厂!”接着张连峰就把他二姨家的这个养殖厂及对方的征迁条件说了一下。
“不对啊,我看过那个征迁文件,周广财给报上来的是每亩地给的补偿费是三万五千元,怎么可能是一万五千元呢?而且地面建筑的补偿也是按现在的市价走的,还要稍高一些,至于其它损失也是有补偿的,你再和那个周广财谈一下,他的电话是136xxxxxxx。对不起,连峰,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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