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原始心灵力量汹涌的从半精灵的躯体中涌现出来,墙壁,地板,天花板被一瞬间震裂,曾让穆哈迪无能为力的防御碎片一般破裂开来。
精灵酋长被这巨力击中,撞破了门飞了出去。
穆哈迪曾经觉得阿比阿德酋长有灵能天赋,因为他的冷静,自制,他隐忍多年才展开缜密的报仇,这都是心灵术士推崇的,是天琴推崇的。
而那个半精灵女人……她毫绪波动如暴风变幻,她是情绪的奴隶不是主人。当阿比阿德用女儿和丈夫的死刺激她时,她变得疯狂,失去了一切理智,任由自己向原始的情绪屈服……
然而竟然是她在这种情况下觉醒了灵能天赋?穆哈迪不明白,这怎么可能,这和他所学的一切格格不入,为什么她竟然可以打破自己无法打破的墙壁?
这不合理,穆哈迪想。
事实无需符合理论,理论必须符合事实。这时候,心灵术士想起前世的这句名言来。
精神一不集中,幻象立刻消散。穆哈迪所见的最后一个过去的场景,是整座牢房逐渐分崩离析。而那个半精灵女人就像被抽干水分的干尸一样,颓然倒下,眼中失去了光彩,她的生命已经燃尽。
放纵情绪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让一个原本能灵能一窍不通的普通人,能够破坏了自己也束手无策的监牢?穆哈迪这么想,要不要我也放手一试?
虽然知道此时多半有人已经在准备营救自己,这么做很可能多此一举,但穆哈迪宁可试一试。由于心理定势的缘故,任何能提升力量的道路她都不会放过。
心灵术士盘腿而坐,深吸一口气,试图调动自己的愤怒情绪。
他开始想象泰西安,那个把自己投入这监牢的人。
这没有用,虽然穆哈迪可以感觉到愤怒,但是他的灵能没有增幅,一点变化都没有。而且,虽然他确确实实的激起了自己的情绪。当在内心深处,他依然冰一样平静。那种感觉,就好象透过窗户观察屋外的景物一样,始终隔了一层的感觉。
天琴的训练留下的痕迹太深了,穆哈迪试了又试,始终没能取得一点进步。
心灵术士猜测,这种受抑制的情绪,并不能真正的激发灵能。但是怎么才能创造出“真正的情绪”?拉姆的心灵术士们好像用痛苦和仇恨刺激感情,但是自己没有痛觉,该怎么办?
穆哈迪突然意识到,其实自己偶尔还是会产生不受控制的情绪的,只不过,那些情绪并不源自他自身。
每当想到巫王的时候,心灵术士就能感到太初术士的思想种子在自己内心散发出阵阵阴森可怕的恨意。那么深刻的仇恨和愤怒,即使仅仅是一丝一毫也超过了穆哈迪曾经体验过的一切。
太初术士拉贾特到底是怎么招致几乎所有巫王一致反叛的,他又为什么如此仇视这些曾经的弟子,穆哈迪不想管。心灵术士考虑的问题只有一个,能不能把太初术士的溢出的情绪当作自己提升力量的手段?
这么做无疑极其危险,拉贾特这个人从现代流传下来的描述来看极其凶残疯狂,如果被他的意识感染,很有可能直接变成一个小号的太初术士,到时候作为穆哈迪的自己就等于死了。
心灵术士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风险。拉贾特是魔法的发明者,自然是个强大的亵渎者法师,这和当今的提尔政局格格不入。不仅如此,如果得知太初术士复活,恐怕沙漠里所有的巫王都会立刻团结起来铲除这个威胁。
就在他下定决心的时候,牢房厚重的木门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击声。
卫兵不等穆哈迪回应,就推开了门,然后骂骂咧咧的事退出房间守在走廊里。卫兵的身后闪出来两个中等身材的陌生男人,缠着头巾,肤色苍白。
“穆哈迪大人!”其中一个陌生男人先开口了。“你没事吧?”
“我们十分担心你的安全。”另一个男人搭腔,他的一只耳朵被削掉了一半,另一只耳朵的耳垂上穿了三个金环。“圣堂武士们说什么也不肯放人,他们手上还有你袭击提莫和与拉姆巫王谈判的影像……沙蒂丽大人十分害怕泰西安会对你不利,所以她不得不提出了对国王的不信任案投票。这样一来你作为重要的证人,才能离开这里。”他说完看了看四周。
“沙蒂丽大人派你们来的?”穆哈迪问。
“正是。”第一个男人回答,他眉毛上有道疤,看起来比较凶狠。“现在执政会议吵成了一团,你必须出庭作证,不然泰西安就会得偿所愿。到时候整个提尔就是他的玩物了。”
两人走上前,准备扶起盘腿坐在地上的穆哈迪。心灵术士拉住单耳男人伸过来的手,顺势站起。
一股无法形容的感觉从手臂袭来,穆哈迪突然发现自己的生命力正汹涌流出,无力感立刻充斥全身。
吸能术!
心灵术士立刻展开反击,时间跳跃,那个单耳男人瞬间从牢房里消失,被投掷到几秒之后的世界。
眉毛有疤的男人利用小型法术定序术连发了两个魔法,穆哈迪集中精神显现念控阻滞异能,无形的斥力把对方排挤出去,狠狠撞在墙上。这一下让那个男人嘴角溢血,显然伤的不清。
然而就在穆哈迪分心对付两个袭击者的时候,却忽略了真正的危险却在于那个守在走廊里的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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