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铩就知道他的小昭是他的福星,有她在赢到那些看起来脑满肠肥的家伙老本赔光也没问题——这种自信不需要任何理由。当他春风得意地走出雅间,一切自有证明。
不过他当然也还没有不识抬举到真的让屋里的大爷们只穿兜裆,走出雅间便看到先前的金总管已经客气地等在那里——他当然也没忘了他。
平白给了这许多本金,自己又赢得满盆满钵,莫小铩自然是要给人几分面子的。
“有劳久候了。”
“哪里,少侠玩得尽兴就好。”
“那就别绕弯子了,直说,想要我做什么?”
金总管笑得客气依然,恭维道:“不愧英雄出少年,少侠好率直的子。既然如此,老夫也就失礼直言了,还请借一步说话。”
待到另一个房间沏好了茶,金总管才道:“实不相瞒,凤翔赌庄最近遇到一些问题,想必少侠已经有所耳闻了。”这是想暗示他如果没有耳闻也不会跑到人家屋顶上么……“方才少侠在屋顶见到的蒙面之人,恐怕与敝庄日前被歹人纵火有关,看起来少侠与她却不是同路。”
“当然,我对放火没什么兴趣,对你们的什么库房账房也没兴趣。”
“那么,容我失礼问一句,少侠所为何来?”
“因为我碰巧要找刚才房顶那个蒙面人。”
“那岂不是正好?少侠与敝庄虽不是利害一致,却有共同的对手,少侠何不与敝庄联手,既可以给少侠方便,更不会亏待了少侠。”
莫小铩才不像他说那么多好听的话,“就是要我给你当打手嘛,干了。”
这么直的人大约也真少见了,亏得金管家见多识广也只是一笑,“少侠爽快。”
莫小铩一下鼓鼓的腰包,“你都这么大方了,我没理由不做。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个媳妇要养。”
金总管客套道:“两位果然是郎才女貌。”他的目光在苏小昭身上扫了一圈淡淡收回,苏小昭也只是微微颔首,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想哀嚎——屋漏偏逢连夜雨啊,就算早已经知道莫小铩在寻找花楼的线索,她也绝不会希望他跟凤翔赌庄扯上什么关系。
而这一点似乎都不是最不幸的,她好像所有的霉运都要在这几天一齐到来似的,很难不去注意到这位金总管那些微的口音——长安的人已经到了。
凤翔赌庄的改变不仅是恢复开门做生意而已,它没有了先前那种乱成一团的感觉,一面开门做生意一面重新安排了巡视,一面却在整装待发。
这是她第一次有种感觉自己最好别管什么任务干脆就这么跑路算了。
可是当夜晚来临,她还是得换上夜行衣,顶着那种莫名的压力,去当她的怪盗或是纵火犯或其他什么。随便什么都无所谓,但当她看到莫小铩就抱着大剑盘腿坐在打包装车好的马车上时,她的头都大了。
她很确定长安来的那个金总管应该是打算明天一早出发的,所以她也可以确定密室里那些最重要的东西都打包在这车上,她甚至可以完全无视四周的守卫,但能不能让坐在那一堆货物上的那只从那里消失?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莫小铩这么头痛,是他的剑法还是他的来历?或者是他那让人囧囧有神的野直觉?
——她不能去,她的直觉是这样告诉她的。也许从白天以花楼枭的身份遇见他她就在避免开口说话,如果被他认出来,堵住他的嘴或是杀他灭口,她都不觉得是一件容易的事。
今晚她需要跟公子谈谈。
她没有出手,就这样在黑暗里暗暗潜去,马车顶上的莫小铩却突然一个激灵跳起来,“来了!”
四周一阵警戒,他那一声愣是吓得苏小昭趴在房顶没敢动,片刻之后见没有丝毫动静其他人便怀疑起来,“莫小弟你该不会太紧张?”
“是啊,哪里有人?”
莫小铩却不理会,一双小兽一样的眼睛灼灼着,连皮肤都在捕捉着风力的每一个微动——苏小昭不能留的更久了,现在她面对的不是一只大狗而是一匹真正的狼,纵然尚且年幼却野十足。那就像山林里的捕猎,瞬间生死。
苏小昭等到其他人松懈的一瞬间倏然离去,莫小铩几乎在同一时间一跃而起紧追其后,二话不说抬剑就抡——他是见识过丫逃跑速度的,给丫跑了他可就追不上了——
苏小昭是很想无视掉他的攻击干脆直接跑掉算了,无奈身后剑风太过浑厚让人有种再不抵抗会随时被腰斩的感觉。
苏小昭尚未完全清莫小铩功力深浅不打算冒这个险只得停下还手,莫小铩摆开架势,脸上甚至显出几分兴奋,“大姐功夫真好,方才潜在那里我竟然一点也察不到,我们就好好比个输赢怎么样?”
苏小昭微微压低着声音,用“花楼枭”的声音道:“在这里?”
那一瞬间莫小铩皱了皱眉,似乎哪里不对,又说不上哪里不对……他只能暂时把那种感觉放一边儿,“怎么?”
“你的帮手随时会来,你们这么多人,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好比个输赢?”
莫小铩的眉头又拧起来,这话好像对,他也不想有人碍事,但若放过此次机会这女人跑了可就未必还能抓得找了,比较之下,他可以本不去管什么公平不公平——“少说废话,打了再说!”
——莫小铩你个混蛋。
苏小昭一面跟他纠缠一面却见凤翔赌庄的护卫已经追到,她一面打,压住他的剑问道:“这么纠缠不放你到底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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