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的客栈,已经歇业一段时间了,婶儿们没了,小红拂女们还在训练,让她们来接客堪比用名人字画来如厕。
外加说书的薛三和酿酒的阿铭也不在了,这客栈,自然就歇业了。
好在,虎头城里的酒楼还是不少的,毕竟这里商旅发达。
来到酒楼门口,因为郑凡一身甲胄的原因,掌柜的亲自来迎接,点头哈腰地迎送郑凡去了二楼包厢那儿。
丁豪帮郑凡推开了包厢的门,
里面有一张圆桌,围绕着圆桌坐着五个人。
有意思的是,五个人都身着甲胄,并不是便服。
冷盘已经上了,但大家筷子和碗筷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根本就没动过。
可以说,这五位百夫长,是给足了郑凡的面子。
提前到,正襟危坐地等。
郑凡清楚,这当然不是因为自己明天就要成为他们的头头儿带他们去镇北侯府押送生辰纲。
首先,梅家坞的事儿再加上那天自己在招讨使厅堂门口和许文祖演的那出戏,可以说是将自己的姿态和背景给拉得很高深莫测。
类似许文祖和县令这种级别的官员,他们自然可以谨小慎微地看看风向甚至是待价而沽,但对于这些连校尉都算不上的高级丘八们,
他们,
可没有作壁上观的资格。
尤其是镇北侯府在整个北封郡,甚至是在整个燕国军队层面中,宛若一座大山一般,容不得他们不去重视。
当郑凡走进包厢时,
五名百夫长一起起身离开圆桌,而后单膝跪下:
“参见郑校尉!”
郑凡很满意他们的态度,不过,若是换做以前,他可能会飘飘欲仙或者是不知所措,但在家里,被六个魔王天天花样百出地舔着,怎么着也舔出一些抗体来了。
而且,按照丁豪的建议,大家心平气和地学刘备那样拉关系,时间上已经不允许了,所以,干脆把威,立到底。
没说场面话,也没急着让他们站起来,在丁豪主动上前拉开一张椅子上,郑凡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身子微微斜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摩挲着自己的下颚另一只手则耷拉在扶手上。
若是此时薛三他们在这里看见郑凡着坐姿,估摸着真得在心里喊一声“九千岁”。
你说嚣张吧,的确;
你说目中无人吧,也对;
但下面跪着的五个人,却没一个人敢有所怨言,郑凡越是不给他们面子,他们对郑凡的背景猜测就越是拔高然后就越是俯首帖耳。
人,就是贱。
“今儿个,是我请诸位吃饭,都起来吧,坐下。
本将也不过是镇北侯府的一代家奴走狗罢了,可当不起诸位这么大的礼,要是让我家小姐知道了,唉,可又要揪我耳朵怪我在外行事孟浪了。”
小姐,揪耳朵,孟浪;
你品,你细品,你仔细品!
五位百夫长在起身时,彼此目光交错,都能看出对方眼里的激动。
上位者可能会在意镇北侯府能否撑过削藩浪潮,但他们不会去想这些有的没的,抱住眼前的大腿才是第一要务!
他们的反应都落在郑凡眼里,这让郑凡很满意。
郑凡需要拉拢他们,至少,从虎头城去镇北侯府的这段路上,他们五个人以及他们五人手下的兵卒,都必须听自己的命令。
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有多的操作空间,就算是秘密弄死许文祖也能在郑凡后面,没郑凡命令,他们什么也不会做。
郑凡则是有些好奇地伸手戳了戳丁豪,
他看见丁豪眼睛已经因愤怒而充血了,却依旧站在自己身侧一动不动,
有些好奇道:
“你不生气?”
王立可是为了保护你而死的啊,他老婆差点被人侮辱了,你不该暴走么?
“生气。”
丁豪咬着牙回答道。
“那怎么不动手呢?”
丁豪深吸一口气,道:“他是……官儿。”
他可以晚上去他家杀了他,但现在是白天,大庭广众。
郑凡明白了,丁豪是担心他强行出手,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所以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愤怒情绪。
但说实话,
郑凡还真没打算给陈主簿留面子,
丁豪不动手他自己也会亲自动手的,
一来,是公德心使然;
二来,
艹,谁知道瞎子自己说只是送符水没送腹水到底是真是假?
万一瞎子真送过腹水,这岂不也算是瞎子的半个女人?
四娘曾告诉过自己,客栈一开始的启动资金,有一大部分是瞎子通过忽悠这傻娘们儿骗来的。
人瞎子现在不在虎头城里,但万一他真的跟这女人曾经天雷勾动地火过,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被人差点侮辱,自己这个做主上的却屁都不放一个,这还像话么?
归根究底,
郑凡很清楚一件事,
官职、身份、地位、财富、虎皮,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是浮云。
自己真正在乎,也是真正干系到自己切身利益的,是自己和手底下七位魔王的关系!
这才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根本,且郑凡相信,哪怕自己因为这件事真的丢了官儿什么的,那七个魔王也不会在意,大家大不了愉快地手拉手奔向荒漠一起高唱“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我是你什么人?”
丁豪有些疑惑地看向郑凡,回答道:
“主人。”
“你是我什么人?”
“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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