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盛乐城城守,在自己还没上任的时候,城池就沦陷了?
郑凡双手使劲揉搓着自己的脸,这他娘的也太难了吧?
搁在以前玩游戏,开局至少还有一座城或者一个农庄当基地呢,现在自己呢?
老子家没了啊!
老实说,郑凡现在都想着调头回银浪郡继续当自己的翠柳堡守备了,至少那里还有一座堡寨可以给自己住。
虽说燕军军法严苛,不过郑凡倒是不担心这板子会落到自己头上,毕竟自己连盛乐城还没到结果人城池被破了,再欲加之罪,也不可能安自己头上吧?
“主上?”梁程还在等着请示。
好高的天,
好阔的海,
您说咱下一步该怎么浪?
“司徒家的人马距离咱们这里有多远?”郑凡问道。
“根据信使的来报,距离其实还挺远的,只不过新晋之地太多豪强和诸多势力闻风而降,所以使得司徒家这次闹出的动静很大,而且,属下认为对方既然突然下手,不可能不派出深入的兵马,且晋人本就不缺骑兵的。”
郑凡点点头,现在局面可以说是一抹黑,作为一支陪着军门赴任的队伍,也还没隶属于哪支部队的作战序列,所以信息上可以说是相当闭塞。
也就是说,郑凡这支兵马,在各个总兵或者靖南侯的桌案前,是不存在的。
“全军进入这座坞堡,征发全堡男丁入民夫。”
“属下遵命!”
不管如何,先给自己弄个落脚的地方再说,这座坞堡其实不是很大,但好歹是个依托,里面的存粮什么的也应该不少,外加郑凡这次赴任也带了不少东西,让自己把东西都丢了轻装而行,郑凡还真是不舍得。
最重要的是,你轻装简行去哪里?
往东去找司徒家死磕么?
他许文祖又没给自己补充兵马,自己现在手头上哪怕是把那些小娘子算上,也还不到两千人,哪里有什么去拼的资本?
又或者往西回燕国?
一仗不打连敌人面都没见着就回燕国,那如何能说得过去?
其实,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要么去北面找李豹的那支驻守在曲贺城的镇北军要么去南边投奔靖南侯所在的历天城。
但这些家当就得都丢在这里了,不到真正万不得已需要逃命的时候,郑城守是不愿意破财的。
也因此,这座坞堡的老主人傻眼了,明明他已经赔笑当了半天的孙子,还将坞堡内的存粮酒肉都贡献了出来给燕人享用,但这燕人却说翻脸就翻脸,直接冲入了他的坞堡内,先将自己和家眷控制住,然后驱使着堡寨内的男丁马上开始加筑高墙。
这是,出事儿了?
老人年纪大了,早就没了年轻时的雄心意气,在这个时候,他咬了咬牙,主动帮燕人安抚坞堡内的其他人,让他们好好配合燕人。
老人所求的,不过是不管出了什么事儿,能让自家的坞堡少见点血就行,至于是否是从贼又或者是助纣为虐什么的,他没这个念头,也没有往这上头去寻思。
毕竟晋地只知三大家族而不知陛下已有太多年头了,如果说燕人的军制和蛮人很相似的话,那么晋人就是在政治制度上和蛮人很是靠拢。
换句话来说,晋国在很久以前就是一个打着“晋”这个旗号的联盟,晋地百姓可真没什么忠君爱国的思维,也没什么大义的归属感,无非是城头变幻大王旗,哪家来了就听哪家的话。
也因此,在赫连家和闻人家的主力被一举葬送后,半个晋国近乎是闻风而降。
这一点,乾国人虽说战斗力不咋的,但软实力方面,却是高得多得多。
郑凡披上了甲胄,配着刀站在城垛子上眺望远方,忽然出现的变故打乱了先前的所有部署和蓝图,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了,眼下,郑凡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自己的视野之中会出现兵马的身影。
就剩这点家底子了,还等着攒火苗呢,可千万不能都交代在这里,否则真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主上切莫忧虑,司徒家就算出兵,晋地这么大,也不可能就直奔咱们这儿过来。”梁程安慰道。
郑凡环顾四周,发现瞎子不在这里,再看着梁程,郑凡苦笑道:
“阿程,你知道如果瞎子在这里的话,他会说什么么?”
“说什么?”
“他会让你闭嘴。”
“…………”梁程。
私底下,瞎子曾和郑凡说过,其他人说话应验了,可能是巧合,但梁程的巧合,也太多了。
归根究底,可能还是因为这货本身就是大僵尸,这种大邪物可比什么在你家门口号丧的乌鸦要晦气无数倍,什么太岁,什么不吉利,在梁程面前,都上不得台面。
这时,哨骑策马回来,没入堡,直接在墙壁下面对上头的郑凡和梁程禀报道:
“军门,前方有一支兵马正在靠近!”
郑凡看向了梁程,
梁程装作不知道郑凡正在看着自己,
问道:
“对方人数多少?”
“数百骑。”
郑凡闻言,长舒一口气。
数百骑,那还不算多。
然而,很快,又策马而归一名哨骑,这名哨骑后背上还插着一根箭矢,不过应该是卡在甲胄里了,伤势并不是很重,
“军门,东边二十里方向出现了一支规模巨大的骑兵!”
很显然,先后两名哨骑探测到的东西不同,而后者,应该是外放出去得更远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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