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慧慧四下打量,四周除了参天的大树还是参天的大树,她欲哭无泪。她记得自己回到高中母校看望老师之后,随手买了一本注拼音的《一千零一夜》,因为她曾经的语文老师刚才对她说:“慧慧啊,你在东北待了三四年普通话还是没长进啊,不能学了日语反而国语讲不利索了。”然后,她坐在大巴上看起了无聊的童话书,看着看着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这一觉醒来她姿势一点儿没变,但是坐着的椅子换成了冰凉的大石头,椅背变成了参天大树,车窗外白雪皑皑的麦地变成了被大雪覆盖的森林,大巴里舒缓催人欲眠的流行音乐则成了猎猎作响的寒风。
常慧慧拍头抚额无语望苍天,哎,她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天上竟然有一大一小两个太阳!常慧慧立马有想死的冲动——她竟然不在地球上了。
常慧慧想哭,然而此时她哭给谁看,这叫什么事?是老天怪她讲不标准普通话还是怪她不该在行驶的大巴上看童话书?她不禁又想到好不容易大学四年要毕业了,工作也找好了,美好的生活就要开始了,怎么就突然把她送出地球了呢?
呆坐了一会儿,常慧慧实在冷得受不了,站起来走了两步,这时才想起检查自己的包里有什么。她背着手提包走到她坐的石头后面的大石头背风的地方,把手提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有一块面包,两个凉掉的牛馅包子,五百毫升的保温杯,杯子里的水还是热的,一袋话梅,这些是吃的。还有常备的针线盒,盒子里还有一把折叠的小剪刀,三小包餐巾纸,三张备用的卫生棉,一袋湿巾纸,一袋防冻护手霜,两支黑色中笔,一串钥匙加掏耳勺,最后还有一个钱包,钱包里有人民币、一张银行卡、身份证以及某超市的会员卡。
常慧慧翻来覆去只找到这些东西,又了身上,上身是羽绒服围巾帽子,下面是打底裤和靴子,手中有那本《一千零一夜》,羽绒服口袋里有一支手机和一张口罩,她不信邪,又搜了一遍,除了头发上的皮筋、耳朵上一对耳环和手腕上的电子表外便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手机上显示的是下午四点,她试着拨号和发短信,没有一点信号,她沮丧地把手机塞进提包里。再看四周,树木繁茂而壮,最的直径可达五米,足有上百上千年的历史,而且都是她没见过的树种,看起来更像是原始森林——话说,她虽然从小长在农村,但真的没认识几种树或者植物。她们家三个姊妹,她排老二,姐妹仨从初中起就被望女成凤的父母送到城里上学,也因此才有前面到邻市看望老师的一遭儿。
常慧慧拢了拢围巾,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好,决定先找找人类再说,心里也是惶恐的,万一这个星球还没出现人类或者这个星球的智慧生物不是人类可怎么好?反而身边的这些不知名的树更能给她安全感。
她小心地移动脚步。突然,有个白色的影子从前面跑过,常慧慧吓得跌坐在地上,仔细看去,原来是一只白兔,与地球上的不同,这只兔子的尾巴明显长一些,个头却差不多,在寒风里瑟瑟发抖,一双小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常慧慧慢慢靠过去,兔子受惊蹦蹦跳跳地跑了。
常慧慧又安慰一点儿,看来这个星球上的生物与地球上的有差别但也差不多,原本她已经做好看到三只眼的人类和长着翅膀的四蹄动物的准备了。
雪下得很厚,常慧慧前进得很艰难,每一步踩下去,雪能深到她的及膝靴子下五厘米左右,若再高一些准能灌进靴子里,而且寒风刺骨,她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针砭入骨”,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然而眼睛周围露出的那一点点皮肤被风刮得恨不得从骨头上剥离下来。原来“刮风”的“刮”字是这么来的。她的打底裤相对来说太薄了,这也使她找到人类的信念更加强烈,不然她一定会冻死或者饿死在这里,到时连人给她收尸都没有。
手机和电子表同时显示晚上八点的时候,两个太阳一前一后落下去,天上没有月亮只有星星,白雪反着冷冽的星光。常慧慧一点也没觉得是什么美景,而是害怕不安,因为她听到森林深处有野兽的嗥叫。
她找了块儿大石头,在背风处戴着皮手套以石头为一面用雪垒成一米五高的三面围墙,做完这些再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她啃了半块面包,便睡了过去。
常慧慧是冻醒的,她醒来发现自己还在这个有俩太阳的世界一下子哭了,梦里她和爸妈姐妹一起在温暖的家里吃年夜饭,突然寒风吹来把她吹出了屋子,吹到一个四下无人只有冰天雪地的地方。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还在这个不知名的星球。
常慧慧便真的认命了,她不得不面对穿越的事实。
她吃了剩下的半块面包,喝了一小杯水,继续往昨天看到的那座小山走去,周围都是树木,好在树叶落了,不远处的那座山正好成为参照物,不至于迷失方向。
走了整整一天,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常慧慧悲摧地发现,昨天太阳在下午八点落山,而今天太阳却在凌晨两点左右落山。如果昨天和今天的时间一样长,那么这个星球的自转周期就是大约三十个小时了。也就是说,她这个二十四小时的电子表在这里不准了。她的手机早在凌晨就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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