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敏走回卧榻边拿起《礼记》,转身背对书房门口斜倚榻上,自在的看书品茗,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不一会儿,康熙走进钟粹偏殿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美人悠闲图,康熙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宜敏,他最近越来越喜欢这样不让通报地搞突袭了,因为这样能让他看到宜敏很多不为人知的面貌。
宜敏惊呼一声猛回头,一见是康熙这才松了口气,嗔道:“皇上,您怎么又来这一招,每次都要吓臣妾一跳!”
宜敏凤眸一转,瞪了康熙一眼,抬起手中的《礼记》搁在康熙的前道:“岂不闻‘君入门,介拂闑’也?”(注:《礼记》指君子进门要自中门而入,当有人为其揭开门口的短木方可进入。)
康熙眉眼含笑,拿下宜敏手中的《礼记》,握住宜敏纤细的手腕将她抱在怀里:“所谓伊人,於焉逍遥,胡不与朕同乐乎?”(注:《诗经》,意思是我的心上人,何不与我一起逍遥世外。)
宜敏脸上红晕一闪而逝,虽然这些天已经习惯了康熙的亲昵,却仍旧有些不自在。康熙眼神微闪,低头轻蹭着宜敏的琼鼻,盯着她的眼睛道:“爱妃不喜欢朕这样?”
宜敏眼神闪躲了一下,有些言不由衷地道:“臣妾才……才没有呢!”心里却对于康熙的来意有点明白了,看来康熙的耐心已经差不多了,从昨日太医每七天一轮的例行诊脉后,宜敏就知道她不可能再逃避侍寝,不过这些天吊康熙的胃口也差不多火候了,再这样下去可就便宜了别人。
康熙见宜敏明显躲避的动作眼神深沉一下,他能感觉到宜敏从第一天侍寝之后,就一直在害怕他的亲近,只要稍稍思考一下康熙就明白了,应该是chū_yè时他的放纵和第二天格外痛苦的请安让宜敏害怕了,下意识地觉得跟康熙亲近会很难受,进而排斥侍寝。
正因为康熙想明白了这些,所以才这么多日子都没让宜敏侍寝,一方面是为了让宜敏养身子,另一方面也是给宜敏一些适应的时间,但是康熙正对宜敏热乎的时候,于是想方设法地补偿宜敏,又是赐补品又是送书的,还经常在白天找时间赖在钟粹,好让宜敏渐渐习惯他的亲近。
康熙还从没为一个女人费过这么多的心思,不过康熙却乐在其中,他越来越喜欢将午后读书休息的时光花费在钟粹的书房里,这里不但有宜敏分门别类好的各种书籍,而且有善解人意的美人红袖添香,偶尔读书兴起,还能跟宜敏对着某个问题争论上半天。
康熙发现宜敏确实是位不可多得的才女,无论他说哪一方面的知识,宜敏都能跟得上他的思路,而且能够引经据典说的头头是道,让他哑口无言,不像其他人只会附和夸赞他,真要追究底却本说不出个所以然。
宜敏的才华是两辈子的积累得来的,即使她已经极力藏拙,但表现出来的部分已经足以让康熙惊叹了。在遇到宜敏之前,康熙对后女人的印象不过是妻妾和消遣的玩物而已,皇后和有品级的妃子还算是有点地位,剩下的不过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才而已。
赫舍里对他而言是结发妻子,将要为他生育嫡子的女人,本来康熙对赫舍里是很满意的,毕竟一个温柔乖顺的女人,一个贤惠大度的皇后对他而言是有益的,而且赫舍里的玛法是首辅,索尼为他牵制鳌拜立下了大功,他也乐意给赫舍里脸面。
但是最近的事情让他对赫舍里失望了,原来所谓的贤惠大度不过是装出来的,只因在宜敏之前,后没有其他女人能够威胁到赫舍里,而慧妃是她的手下败将,所以赫舍里能够做出一副和颜悦色、宽仁待下的样子。
可是从宜敏进开始,赫舍里就开始露出本来面目了,或者说从选秀时起,康熙就发现了赫舍里的小动作,凡是出身高贵、家世良好的基本上都会被撂牌子,若非宜敏和另外几个秀女是早就内定的,恐怕她们本进不了。
本来康熙对赫舍里的小心思睁只眼闭只眼,看在她正怀着他的嫡子的份上不欲与之计较,没想到赫舍里却变本加厉,明目张胆地迫害宜敏不说,还敢对两位太后不敬,听听她说的那是什么话,原来他在赫舍里心里就是个随时会步先皇后尘的昏君,而太后的宽和不争竟令她蹬鼻子上脸,可见平日里的孝顺恭敬都是做给人看的。
康熙本身是个孝顺的人,对于后之间的争宠只要不过分就懒得过问,但是却无法容忍有人对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不敬,若非赫舍里当日在寝里的口不择言,本不会受到如此严重的惩罚,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
康熙在对赫舍里失望的同时,更发现了宜敏的好,不但才华横溢,更是识大体、知进退,也不像慧妃那样爱争权好胜。宜敏一直以来给康熙的印象就是一个安分单纯的小女人,所以康熙也乐意宠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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