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瑄凝住,不知如何言语,只觉着眼眶有些热。恨不得此刻一夜长大,能为父皇分担了些。
皇帝有些累了,无力的靠在龙椅上,复而仰着头,望着殿堂之上梁柱上盘旋的龙纹,一阵叹息,“哎,这会子若你外公在就好了。”说完,连自己都愣住,惨淡的笑了笑,太傅啊,今儿才发现,我是有多依赖了你。
凌瑄亦愣住,屋里一片寂静,两人各自在沉思。忽而皇帝坐起,“信中说豫章郡守是庐陵王妃的表亲?”
凌瑄不知他何意,拿起信寻了起来,沉声答道,“是。信中提及他与庐陵王和小王爷关系都很亲近,此事他亦是主谋。”凌瑄抬头望见父皇嘴角边噙着一抹笑意,难道父皇有主意了。
皇帝抿嘴思索片刻后,道,“庐陵王府是安不进人了。可这豫章郡县倒可以试试。”
凌瑄挑眉,难道…“父皇的意思是。”
皇帝笑,知他也已经猜个大概,点了点头,道“唯今之计,唯有先派人打入其内部,寻了他们的信任,再从长计议。”
凌瑄了然,江西疫情已除,庐陵王暂时寻不到借口,唯有再等时间,而这段时间他们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唯有派人打入敌方内部,知己知彼,日后才能反败为胜。“可是派谁去呢,此番时刻,他们必定也是十分机警的。”
皇帝赞同,沉默片刻后到,“定要寻个不起眼的人。”
这可有些为难,不能太过显眼,不能太得志,又得是亲信,这种人去哪寻了。咦,凌瑄眼光一亮,“孙少傅如何。”
“孙荣立?”皇帝点了点头,林相为凌瑄最后留下的一批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人,满腹经纶,他多次想提了他,却被沈易压着,说是不宜太早重用他,心气神太高,是要磨磨,索跟凌瑄处的不错,也多少明了沈易对他的用意,倒也欣然接受沈易的安排,空挂着少傅的头衔跟那几个孩子玩不错。的确是个人选,只是,蹙眉道,“此人你外公在时,倒跟我提过几次,颇有些抱负,只是脾气太硬,不容易驯服。”再说有些心高气傲的,让他去个小小的地方郡衙,未必愿意。
凌瑄倒不担心,许是年纪相隔不大,他们几个跟孙少傅都处的不错,无话不说。孙少傅偶尔会在自己跟前埋怨了姨夫,说沈丞相也真是的,若要磨练他,还不如把他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让他自己网上爬,何苦要让他跟着他们几个孩子在一起做个孩子王。若兮常说他是个劳苦的命,可给安排了清闲的差事,他反而不高兴了。想到若兮,嘴角不自觉的扬了扬,又有些担心,她今夜有没有睡好,是否还在担忧上午之事。一瞬间的恍惚,半响才回过神来,有些懊恼,暗骂自己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话说回来,孙少傅虽是这么说的,但终究心气高,自喻不凡,若真把仍到地方上去,他肯定不干。但是这回是父皇委以重任,又事关今后国运,他肯定很乐意,而且求之不得。笑着对父皇说,“只要姨夫肯放人,然后父皇亲自接见他,我敢保证少傅肯定很乐意。”
皇帝望了他满脸的笑意,知他定有把握了,也放了心,点头说好。
想到了对策,两人顿时轻松了不少,才发现晚膳都未用,这会肚子感到有些饿了,正准备宣了李明准备些夜宵。门突然被打开,皱眉望去,李明身后跟着全身湿透了的兰溪,心突然被揪起,嗔的一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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