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饮下,酒劲热辣,沁入五脏六腑,痛快!
“姐姐,其实今天是主子……”无忧担忧地看着我,小心地开口。
“今夜不提主子,只饮酒,来,满上。”一提到主子这两字,就像打翻的醋瓶,心底酸气直冒,我只好出言打断。
与子骞相视一眼,无忧拎起酒壶,替每人斟满了酒,“为了我们的重逢,干杯!”
“为了重逢,干!”我闭眼一饮而尽,将空杯子伸向无忧,“来,满上,再干,这杯祝有情人终成眷属,为了乐清和子骞。”
子骞目光闪烁,脸上似涂上了一层红色的蜜糖,毫不犹豫地举起酒杯,“多谢姑娘!”
“子骞哥总算有嫂子了,祝贺你。”无忧逐个碰杯,一时用力酒水四撒。
随是果子酒,酒力却是十足强劲,几杯入肚,腹中像点燃了一盏孔明灯,沿着脉络不断上飘,直达脑壳,随后似找不到出路的小鹿,拿头不停地撞着坚固的墙壁,一下、两下、三下……撞得太阳突突地疼。
“姑娘,多饮伤身,不如我们陪您四处转转散散酒气?”子骞提议。
“好啊!”我提起酒壶猛然站起,脚下一个不稳向后倒去,幸好子骞速度快飞身扶了住。
屋外满月悬空,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不紧不慢地梳理着千条万缕的银丝。我伸手紧紧握住一束银丝,握得越紧越是什么也没有握住,颓然松手,月华从镂空的指尖穿过,却是握了满满一手。
爱情,不就是如此吗?不想抓住的时候,它偏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生命之中;而等到你想抓住的时候,越是抓得紧就越是容易失去。
我高举酒壶,一注清酒抛洒而下,直入口中,“月老,我敬你,虽然你并不待见我。”
“姐姐,别再喝了。”无忧过来欲夺走酒壶。
我旋身一闪,洒出好些酒来,“今日谁都不许抢我的酒,月老,我还要敬你,谢谢你成全了乐清!干!”
仰头饮下,眼梢处瞥见一抹绿色,“死竹子,你总算来了。”
踉踉跄跄地跑去,扑上去牢牢抱住,憋了许久的眼泪夺眶而出,我指着心口哭道,“你可知这里很疼,它碎了,真的碎了。”
见他不言不语,我将脸紧紧贴了上去,“你又冷又硬的,一点儿都不温暖。”
“姐姐,你别这样,无忧看了也心疼啊!”无忧过来抱住我跟着哭了起来。
“弟弟不哭,来,姐姐给你擦擦。”我吸吸鼻子,抬起袖子胡乱地擦了一通,“好了,来,我要跟死竹子喝酒,先罚他三杯,让他对不起我。”
“姐姐,主子说他会亲自和你解释的,事情并不是如你想的那样。”无忧急急地解释。
“他不是在这吗?可他并没有解释啊!”我转身捶了捶死竹子,“你倒是说话呀!”
“小弟,他还是不说话。”我对着壶嘴灌下一大口,吟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弟弟,还是酒好!一醉解千愁啊!”
不消片刻,一壶酒悉数饮尽,我直觉飘飘然飞升欲仙,至于后来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全然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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