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两千人分布在河岸的两侧做着不同的工作,道路是今天才砍伐草木开垦出来的,不太好走,不过只要找到旗帜就能找到人群所在。
已经将今天的最主要的安排完成的云深带着范天澜,一边走一边处理各支队伍遇到的问题,大部分当场就能够得到解决,有些偏差的部分也得到了纠正,有些棘手的部分可以搁置下来,即使绕开它们也不会对进度造成什么影响。当然也有一些小状况,比如在清理土地的过程中发现了可以食用的植物,或者伐木的时候发现了生物的巢,这些都会令人分心,不过职责的约束下,大体上不会有什么影响。而组长或者队长因为所属部族不同,在劳动的过程中也会产生一些摩擦,在任何争端都要用劳动成绩来决胜负的原则之下,也没发生什么可以算得上问题的情况。
将今天已经开工的所有场地都看过一圈之后,云深和范天澜又回到了原地。此时最后一批,也是最为庞大的一群人刚刚从丘陵山坡的营地迁到。
时针指向下午两点半。手里拿着一块怀表的黎洪走向云深,在那片丘陵山坡前,作为被交托了第二块时计的人,他负责确定各个分队出发时间,最后出发的是大多没有什么劳动力的老弱妇孺。黎洪带着一百多位遗族人保护他们走上已经非常明显的道路,经过一个晚上和半个白天的休息,这些人到达此地之后的神看起来还不错。这批人用非常惊异的眼光看着展现在他们面前的一切。
只有第一块草场是用火烧的,经过树枝和大把的苇草扎成的扫帚清理之后,倒数第三批的人带着沉重的帐篷来到,然后在这片湖边的黑色空地上搭起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营地。在营地附近已经堆起了近十个个草垛,荆棘和灌木也用草绳捆扎起来,这些燃料源源不断地送去下风处的那几口巨大的锅灶旁。捕鱼的人将收获送到引水渠边,有那里的30位女将鱼腹破开,掏出鱼肠之类的内脏,鱼身稍作清洗后丢进筐子,有专人将它们拿到锅灶边,让戴着手套的妇女将它们放到用木条钉成的格栅上,垒了几层之后盖上盖子,而被这样隔水蒸熟的鱼则连着格栅一并送到附近,另一批戴着胶手套的女在木板上把鱼皮剥去,鱼脱骨后放进另一种浅底容器中,端到另几口灶台旁边,在倒进被称为镬的铁锅中,由几个人用木铲不断翻炒。一个个陶罐放在旁边的地面,被炒干然后晾凉的鱼松都装在了里面。
黎洪看着这道流水线,原来简直像路标一样引导了他们一路的烟火和熟鱼气味就来自这里。作为一个参与了昨日勘测的人,他还记得这里原先是什么模样,眼下一天还未过去,荒林野草的景象就改变得如此剧烈,而从稀疏了不知多少的湖岸和河岸看过去,还有看不清的许多人在别的地方活动着。
他倒是不会像其他人一样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这种远远超过预计的效率还是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以至于向云深报告路上的情况的时候都有些词不达意。
云深倒是不会在意这种事,他跟黎洪对了对时间,看了一眼天色之后,他说道,“今天差不多就这样了,天澜,让他们开始收尾吧。”
“收尾?”黎洪有些疑问,毕竟此时离日暮还有一段时间,应该还可以让人们再多做一点事情。
云深点点头,“收尾之后就吃晚饭。晚饭之后我需要组长以上集中起来。”
所谓收尾没有字面意义上那么简短,从意思传到到队伍收拢,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而有些工作是稍微收拾一下就能结束的,比如捕鱼的那些人,也有一些工作就不行,比如伐木队和锯木队那边,狩猎队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里,营地只建好了一半,不过在早归的人前去帮忙之后,已经可以确保在天黑之前完成营地的建设。
不知道是否因为云深的影响——在有水的条件下一定要清洁身体,在今天的工作中都出了一身汗的遗族男在回程路上,一个个都跳进了河边的浅水中洗澡。在观望了一会他们的举动之后,其他部族的人也不甘落后地跟着下去了。正在河边汲水准备做晚饭的女愤怒不已,但已经被弄脏的河水没那么容易澄清,她们只好费更多的力到上游去取水,在背着容器路过这些男人的时候,恼怒的女们不忘朝这些光溜溜的混蛋丢几块石头过去。
叫骂声,哀叫声,大笑声喧哗成一片,云深站在开始降临的暮色中,将视线从河边转开,看着这边的人们将成袋的土豆搬运到被挖好的浅坑边,一个个填进去,然后覆盖一层薄土,在上面点燃火堆。
云深没有给哪个部族留下能够自己开伙的人手,当可以准备今天的第二餐的时候来到,他集中了一批妇女,让她们将各族为今天准备的食物都送到指定的地点。无论那些族长怎么想,那些对这位黑发的术师抱着信赖又畏惧的态度的女们没有任何异议地执行了这个命令。而一直为他们创造奇迹的术师也没有令人失望。
成堆的食物从不知名的地方被送到了术师这里。负责晚饭的人按照云深的吩咐,将一颗颗发音为“i”的蔬菜从橙色的网袋中拿出来,清洗之后切碎,投进能让一个人进去洗澡的大锅之中,水已经滚沸,盐也融化得差不多之后,被切成片的各种动物的和干接着成篮地倒了进去。
食物的香气弥漫了整片营地,不断回到营地的人们目光总在这几口大锅和镬上流连不去,不过总掌一切的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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