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男子要扯落隔在两人中间的那层薄薄xiè_yī之时,狭小却不断升温的密室内忽然传来邵饼异常平静的声音,
“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
男子动作一滞,下巴僵了片刻后旋即又勾起一抹微笑。他撑起双臂俯身望着邵饼,墨色的长发从斗篷中倾泄出来缓缓的抚上了女子赤裸的双肩,“看来是我不够努力,居然让你还有思考的能力。”男子随意般的在邵饼颈间呵了口气,语调颇为自责。
邵饼并不答话只是眯了一双怨毒的杏眸盯着他。
男子垂首轻笑一声,支起长腿从邵饼身上迈了下去,而后只手撑着下巴躺到了她身侧,另一只手则勾起了邵饼散落在身下的一缕长发缠到指尖,悠闲却略带宠溺的把玩着,“你倒是说说看,我是谁。如果说错了……可别怪我继续方才的事情。”
邵饼努力忽略掉她几乎全身赤裸而男子却衣冠整齐的躺在她身侧的羞辱场面,双眼直视着床幔道“就算我猜对了,以你的脸皮恐怕也不会承认。”
男子‘唔’了一声,而后十分苦恼的伸出长指揉了揉额头,思忖了片刻后双唇蓦然绽出一抹没脸没皮的笑意,“你说的对,只是要个女人而已,何必这么麻烦?跟你在一起久了脑子似乎真的不好使了。”
男子吐出这一句话后,邵饼只觉得心中一沉。并不是为了她堪忧的清白,而是因为她终于肯定了: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男子见邵饼盯着床幔发呆,粉色的薄唇微微上翘,长指开始不甘于只抚弄着她的长发,而是有意无意的碰触着邵饼温暖的肩头。
察觉到男子的动作,邵饼瞪着双眼木然开口了,“寒子非,我不是让你好好呆在屋里不要出来吗?”
正在女子香肩上摩挲怜爱的指尖一顿,男子闻言抬起了遮盖的严严实实的斗篷,像是在端详着邵饼一般,而后这间狭小的密室内忽然传来他如获至宝般的朗声大笑。
“邵饼,没想到你并不笨嘛!”男子笑够了,语调中却还带了丝抑制不住的笑意,膛依旧不断起伏。
他没有丝毫的仓皇,没有丝毫的羞愧,这清澈悦耳的笑声反倒像是两人正并肩信步在中秋的灯谜会上,她站在那红梅灯影儿之下捏着谜题皱眉思索,而他就陪在身侧垂首细语浅笑。
男子撑起身半倚靠到床上,缓缓伸出手去扯开了前斗篷的系带,隐约露出一袭火红色的长袍,而后他伸出手去掀开了遮挡严实的帽子。
晦暗的密室内,唯有男子那无暇清冷的侧脸,华美的仿若夜幕星辰。
邵饼努力的抬起眼,正对上了寒子非垂下眼帘的含笑长眸。
“既然你都知道了,这件碍事的斗篷也可以省了。”
虽然邵饼心中已经确定,但是亲眼看见这个黑袍男从头到脚真真切切的就是寒子非之时,邵饼还是听到了自己心底的一声叹息。
那个曾经端坐在漫天花海不染尘世的寒子非,怎么可以对她使尽手段?怎么可以放任她的尊严被践踏在他脚下?
如果对方是个陌生人,邵饼或许还能冷静的看待自己即将遭遇的一切;可是很不巧,眼前这个神秘的男子偏偏是那个信誓旦旦的说要跟着她走的寒子非。
邵饼抖了下双唇,努力压下心中的酸涩开口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寒子非倚在床头,一条长腿依旧霸道的支在床畔,他垂首微微一笑,清冷无方的脸上带了几分戏谑,“你不是很聪明吗?继续猜。”
“你跟饮雪很熟对吗?或者说,你们是同党。不然你不会知道饮雪这么隐秘的密室。”
寒子非闻言轻笑一声,双手环道,“我寒子非做事还从来不需要什么同党。”
“可是这次确实是饮雪的人帮了你,她们从一开始就装作与你不相识,所以我……”从没怀疑过你。邵饼深吸一口气,撇过眼去不再看他。
寒子非睨了长眸,唇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意,“谁说她们是装出来的?”
“难道她们真的不认识你?那白雪呢?”
“自然也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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