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等休得喧哗,在君前失仪!”妖官喝着,一挥手,两个立在左右的侍卫,顿时把这人拖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这举动,苏子籍心下一紧,哪怕是梦,还是下意识闭紧了嘴,握紧了叶不悔的手。
“苏子籍,这是什么地方?”等注视着的目光再次恢复正常,叶不悔悄声问。
“你不知道?”苏子籍看向“梦中的叶不悔”,觉得这梦虽真实,有一点跟现实中的不同,就是叶不悔这丫头的脾气比现实中温柔多了。
刚想到这里,腰间被人猛一拧,不由疼得嘶叫了一声,幸亏声音不大,没有惊动周围。
“你这是什么眼神?”梦中的叶不悔气呼呼说着。
“好吧,看来真不是梦。”苏子籍心里一叹,其实自己怎么会察觉不到这里其实不是梦?
刚才拖人时,就能感受到一种奇妙的力量一下笼罩,结果周围几个本要惊叫的学子,一下哑巴了,呆呆站立等候。
这样诡异的事,宁愿是梦,自己一人就罢了,偏偏还个小丫头,要是无法平安归家,岂不是有负叶叔的嘱托?
可再多侥幸,也被叶不悔这一拧给消散了。
“嘘,小声,这里怕是妖怪的巢穴。”怕叶不悔这丫头太莽,惹来大祸,苏子籍只能凑到耳畔低声说:“我们大概被妖怪从画舫上掠来,你要见机行事,莫要做出头鸟。”
叶不悔睁大了眼睛,顾不上苏子籍呼出热气引来的羞涩,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透着十足诡异。
虽说乍一看是宫殿,行走的人也是人形,有的还很俏丽,可这规格,就算是皇宫也就是这样了吧?
自己在蹯龙湖画舫上,距离京城远着,就是飞,也不可能一下子飞到皇宫去。
而郡内,别说是知府的官府,就是行宫,都不可能是这种规格。
叶不悔虽年幼,可父亲教育包括许多她似乎用不着的内容,她心中清楚,衣食住行关系礼制,小小违制当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种程度太僭越了,这是帝王规格,擅用不但自己倒霉,还会抄家灭族!
而且这美轮美奂的宫殿,说是仙宫都有人信。
但这里是仙宫么?
想到被“人”注视着的感觉,叶不悔打了个寒战,否定了这个猜测。
仙人在传说中都是仙气缥缈又心存善意,哪会这样吓人?就是她年纪小,见识不多,也能感觉到,那是捕猎者面对弱小猎物的眼神,仙人会这样看凡人?
她立刻缩到了苏子籍身侧。
不过,她这样想,不代表着别人也会冷静。
度过最初“我是谁”、“我在哪”、“这里是梦”的心理阶段,占一半的棋手面带惊慌,身体颤抖。
“妖怪……是妖怪……有犄角……”有几个抱着头,只知道低声念着,任谁都问不出刚才看到了什么,才吓成了这模样。
有的人强作镇静,更多棋手都面色凝重,小心谨慎着周围,而有几个面显兴奋,显将这里当成仙人之宫,而自己则是得了仙缘之人。
“哈哈,这里定是龙宫!”一个中年男子扫看四周,惊喜说着,此人本是童生,在棋艺上有些本事,可生活颇是贫穷。
只因此人好逸恶劳,又贪美色,得了些钱财,多半也贡献给青楼中的红颜知己,平时看话本时,尤其羡慕遇仙遇妖的书生,此时只觉得自己终于得到这姗姗来迟的仙缘。
中年男子整了整衣服,拦下了侍女,这侍女梳着两个发髻,有贝壳垂下,衬着白皙的小脸,精致可爱,十分符合人们对女仙的想象。
“这位女仙,不知道我等能否有幸觐见君上?”中年文士拱手问着。
侍女一怔,目光在周围十几人身上一扫,拍手笑:“你们想第一时间比赛,勇气可嘉,快随我上来——只要赢了,自可以觐见君颜。”
苏子籍心中不妥,可随着侍女出声,周围出现了几个身披铠甲的兵卒,想趁机带着叶不悔离开都不成。
再说,这地方也不知道哪里,苏子籍也不敢保证能带着叶不悔逃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目光一转,却惊疑一声,原来对面站出了一个青年,有点熟悉,正是上次在桐山观看见的郑应慈。
“郑应慈也来了?那余律、张胜呢?”
苏子籍仔细打量,殿里不见人,不由暗松一口气,心中在想:“难不成郑应慈想主动出击,窥探虚实?”
郑应慈的确有这想法,他是秀才,出身官宦人家,虽年纪只比苏子籍大几岁,可见识不少,这时心中惊疑,却更能沉住气。
一行人带到了上殿,发现已有了十几个人早一步跪坐在棋盘前坐垫上,对面坐垫空着,似乎正等人对垒,而棋盘却并不空,下了一半的样子。
这时辨其穿着,众人皆惊。
“这……这是前朝衣冠啊,难道是前朝余孽?”
要知道,虽都是文士,可几百年前后,穿衣上有着明显不同,更不要说官方法定的官袍、士袍了。
就算大同小异,也要为了正统而有所改制。
正寻思着,就听鼓乐齐鸣,隐隐有穿着衮服的人自帘后缓缓上座,目光扫过,略作示意,就有带着过来的贝女禀报:“龙君,一百十一名棋士全部带到,十六人上殿,余下在殿下并试。”
“龙君?这是龙宫水府?”苏子籍大惊,虽早心里有准备,可骤然得到结果,还是忍不住面露惊骇。
别人更不要说了,连郑应慈都身体一震。
“蟠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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