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鎏焉与顷茑国,狸猿国正是这么达成一致的,互相通婚联姻。皇族间的姻亲关系更紧密了国与国之间的信赖。
然而,这次毕竟是寒之国,远在北方,而且里头唯一年龄相符的只有一位九公主。只是九公主正好是鎏焉王和王后最疼爱的女儿,皇上原打算在鎏焉招揽驸马,怎舍得将她嫁给蛮夷寒之国。
鎏焉王的身边不仅有文官武将,也有分忧解愁之人。一名伶官提议,何不从某位大臣府中册封一位平民公主,那既不得罪寒之国,也可避免鎏焉正统皇族外流。鎏焉王点了点头。只是,这位平民公主并不好找。必须是信得过的大臣,以防与外人勾结,而且谁又愿意自己的女儿代替公主出嫁呢,万一被人揭穿,下场可难以揣测了。
“既然是时大人提议和亲,何不让时大人想想这法子。”一位主战的武将不满的斜视时慕,正好在皇上面前摆他一道。
时慕几经波折,他甚至还没对皇亲世家开口,就被人狠狠打了出来,眼看着鎏焉王的期限已到,时慕手下的学生想到了这位时府二小姐。在京都的人都对时府二小姐的来历有些好奇,她娘亲就是曾经的廷舞姬孤独夜舞,中传出来的话,独孤夜舞甚至得到了亲王的垂帘,她原本可以平步青云嫁入亲王府,然而她却突然离开了京都。而突然回京,居然还带回来了一位时府二小姐。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时慕口不能言。鎏焉王只当他是默许,下了诏书。恭贺之言犹如尖刺,令时慕呼气不畅。
“大人,时府的小厮在外候着。”一位下官推了推走神的时慕。
“什么事?”他突然想起自己命人把孤独凤接回府中,他只是想让不语在出阁前和她娘亲好好相聚。不语这孩子从小谦让温顺,他明白她渴望和娘亲团聚却不敢开口,如今这却成了他唯一能满足她的。想到这里,时慕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身为父亲,他却保不住自己的女儿,最后沦为朝政的牺牲品。其实,哪一位君王不正如此么。
走到殿阁外果然看见时府的小厮,他招了招手,小厮飞快的跑了上来。“老爷,夫人让小的来候着您回去。”
“哪位夫人?”
小厮愣了愣,随即才讷讷的道,“时夫人。”
“孤独夫人进府了没有?”
“进府了。大清早的就进府了。”小厮越说越小声,这一大清早的,时夫人的脸色可就不太平和。
时慕也是一脸的愁绪。这事他该怎么开口对不语说呢。想来,也只有通过她的亲娘独孤夜舞了。
回到时府,时慕凌厉的发现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对。小厮混笑着褪下了,而正牌的时夫人脸色苍白,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爹爹。”三个孩子一如既往的上前问礼,随即又退了下去。时慕瞥过大儿子,时之蓝沉着脸负手而立,他知道老大一向很少干预府里的事情,也因此可流苏对这位前夫人留下的独子倒是还谦和。时之莲不看也罢,永远的唯恐天下不,眼神傲慢的四处飘荡,随时准备着观看闹剧。而时不语,时慕讶异的盯着她,她的脸色微红似乎刚刚争执过,眼眶也湿润着,却独独不见孤独凤。
时慕自然知晓他的夫人,这富可天下的千金小姐可流苏不是善男信女,若非如此她也不能一手掌握着京都最大的商队,分毫不差。而且自从时府的账房归她打理,更加有日进斗金的趋势。只是,自从独孤凤回到京都,时慕也发现了,那不再是十几年前自己所认识的孤女舞姬了,清澈与纯真一扫而空,换之而来的,是隐匿的霾。他说不清楚,但如今的独孤凤让他不敢接近。
“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站在这里,今天不用晚膳么?”他假咳了两声压低语调。
独孤凤这时正从后屋走了出来。她每一步都坚定不移,而时慕的眼神也不住的定住了。只见独孤凤的脸颊上一块红色的掌印,清晰可辨,显然留下不久。
“娘亲。”时不语先一步迎了上去,扶住孤独凤的手臂。“娘亲你不休息?”
“老爷回来了,我自然要出来迎接。”时不语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一声不吭的回头直视着父亲,她相信时慕不会视而不见,她相信那是她的父亲,就会为她们母女两说一句公道话。
“这是?”时慕转头看向一旁依旧沉默的可流苏。
“是我叫凉嬷嬷下手的。”可流苏不闪不避,回视着时慕。身后的凉嬷嬷着急了,慌忙解释道,“老爷,夫人不知情。是奴婢,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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