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少白小心翼翼的一边看着月色走路,经过几家门前的时候惊的里头的狗狂吠,好在他是走熟了的,一阵子之后也就尽是水田了,也就前几日的功夫,各家的稻谷都已收割完毕。
苏少白走了约四分之一个时辰才到了他要去的地方——村子后面的苏家祠堂。差不多十年未曾到这里了,他记得自己幼时爱跑到这里玩儿,那时父亲还尚在呢。
说是祠堂,但从祖父起就未曾修缮过,他和大哥为了生活自顾不暇更是任其荒废,这次他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往后的日子再不可靠哥哥嫂子养活,必先自力更生才是,第一步就是先住到外头去,只是到底要做什么他还未曾盘算好。
可头一件事情,祠堂的大门被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紧紧的锁了起来,苏少白又不曾找哥哥讨来钥匙,他犯了会儿难,找来一壮的树枝,在锁中间用力一弯,感觉松动些了就再继续,几下之后竟然弄开了锁。
大门被推开的时候吱吱呀呀的响着,一股子霉味先冒了出来,里头黑洞洞的,他带了火折子和蜡烛来,先点了起来,这才看清楚,祠堂里头有个天井,再往前是个大厅,应该是过去祭拜祖先的地方,不过现在里头空荡荡的,连个桌子也没见着了,他把包袱放在地上,不知惊了野猫还是耗子,只见个黑影哧溜一下子不见了。
天色不早了,带的蜡烛也不常,因此苏少白草草的收拾了靠墙的一片地方,将铺盖暂且铺上,打算勉强应付一晚。
谁知睡到半夜突然感觉有水滴在脸上,让他一下子惊醒过来,原来外头下雨了,而屋顶上的洞也就跟着漏水起来,他苦笑了一下,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屋漏偏逢连夜雨吧。
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鸣之时他就醒过来了,这才开始好好的打量起这房子来。祠堂比家里修的要宽敞些,原本是青瓦白墙,但风吹日晒如今已成灰瓦灰砖墙不说,木窗也多半朽了,看来这里得好好修茸一番才能住人了。
房子共有三间,除了他昨晚睡的大堂之外,左右还各有一间偏房,苏少白刚刚绕着屋子溜达了一圈就感觉到肚子开始咕咕叫了:“真是的,少喂你一顿也不成!”
他不得不先寻写柴火来,好歹先煮些粥喝,此处大概离村里有个几亩地的距离,再往前就是一条小河,过了河就是另一个村子了,本来河边的地是最肥沃的,可奇怪的是就无人来耕,苏少白仿佛记得幼时大人曾说过让他少来这里的话,但如今也顾不得那些了。
河边不少枯树枝,他捡了一大捧,拿绳子捆了背回屋里,散放在左边的空房里头,皆因昨晚一场大雨什么都淋湿了,此刻却不能拿来生火做饭了。
唯有先勒紧裤腰带,整理安顿房子才是,他先将右边的小房里陈年的蛛网什么清扫干净,又到外头搬了块石头好歹当凳子坐着歇息一下,就听到大哥的声音:“小弟?你在吗?”
然而却看见小妖也一并走了进来,“少爷!”他手提一个包袱站在那里,看见苏少白坐在哪里又是眼眶一红,苏大安却先问了起来:“小弟你连夜的跑到这里来是怎么回事?”
“呃,大哥没见我的字条吗?”苏少白问。
“你说你要分家?就是分到这儿啊?”怎么都是他唯一的亲弟弟,不能就这样扫地出门不是?苏大安很是头疼。
“大哥,我不能再让你和嫂子为**心了,我能养活自己。”苏少白正想着如何才能说服大哥,小妖却有话说:“少爷,你在杭州赚的那些银子还有一百多两呢,莫公子让我把整钱换成了银票,散碎银子还有十几两呢,我都给你带回来了。”
“呃,”苏大安听到他还有这么多银子,也不知他在杭州城到底是干了什么了,不过小弟到底是成年了,他也管不过来了,他只是打量了一下这破败的祠堂:“这个地方怎么住人?你好歹在家里呆几天,花些功夫把这里修好了再说不迟。”
苏少白也觉得这里实在是破的没法子住人,就点了头,苏大安还要赶回去干活就先走了。
苏少白把小妖拉到一边,“哪里还有一百两银子?”
“少爷你还问,为了你被人陷害的事情莫公子花了多少银子啊!那些衙门里的人就是无底洞,有多少银子也填不满他们的窟窿!临走的时候他又非要我把那张银票带回来,莫公子真是个大好人啊!”小妖想起那段时间就难过起来。
“唉,你慢慢的说给我听听。”如今会试成绩应该已经出了,上次在城门那里许多话都没开口说,他很想知道莫东玉是否考中了。
“莫公子辗转求了好几处,才打听出来你是被关到杭州府衙里头了,他使了些银子进去看你,出来那天却是很生气的模样,我还以为他要不管你的事情呢,可谁知道几日之后有人来透风说这个事情要转大理寺那边,他又登门拜访苏大人好几次,那个老狐狸就是不松口,后来到底又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了,这些我都是听他的小厮鹿鸣说的。”小妖先是在莫家别院等了一阵子,“对了,少爷你若是……不用我的话我能不能去莫公子那里做事?”毕竟他家里还有好几个弟妹等着吃饭呢,这也是不得已。
苏少白当然了解,他拍了拍小妖的肩膀:“去吧,他是个待人宽厚的,你跟着他也多长见识,比跟着我强。”不过他想起来什么似的,“那银票你还是替我拿回去还给他的好,我现在在这乡下地方哪里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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