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爷灰头土脸地呆坐在泥地里,发抖抽泣,抬头看那人,玉树临风地站在自己面前,白衣胜雪,面无表情,好像什么都不害怕,也难不倒的强大淡定。
贾老爷心里,没来由地安下心来,但刚才的恐惧没得发泄,这会儿脾气大得出奇,连他自己都有些吃惊。但嘴巴却像管不住似的,张口便朝那人吼:
“死兔崽子!别以为自己有多潇洒俊逸!都是因为你!害得老子上县城看个大夫,还要偷偷的走夜路,连留了多年的心爱胡须,都给剃了……”
贾老爷还没说完,白武叱突然眼神一凌,挺身挡在贾老爷身前,袖子快速优雅地轻扬了几下。
‘歘歘歘……’几支寒光乍现的飞刀,快如闪电,一溜烟地|进了贾老爷脚边的泥地上。
其中一只,离贾老爷的裤裆仅差一寸。
贾老爷刚才那阵还没缓过劲呢,这会儿又受惊,牙齿“咯吱咯吱……”打着颤,合都合不上了,大汗淋漓地望着出手保护自己的白武叱背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大脑也一片空白……
“你留在原地别动,我马上回来。”
白武叱留下一句话,脚底生风,瞬间便朝刚才飞刀袭来的方向追去。
树林里,左护法重重一拍大腿,“干!居然没丢中!”侧头,发现右掌舵居然一动不动,急得低吼,“你还愣着干什么?教主发现了,快跑!”
右掌舵面色沉,眯眼道:“教主追来了……那狐狸身边,这会儿没人。”说罢,拿出一个罐罐,打开来,里面慢慢爬出了一条手指细的血红蜈蚣。
可惜身子才出来一半,一只一尘不染的鞋,悄无声息地踩在了蜈蚣即将要爬的树干上。而树叶,竟没因此掉落一片。
右掌舵身体一僵,抬头望去。
只见白武叱身姿如鹭,神色淡然地单手扶枝,独脚踏树,如履平地般潇洒自如。
已逃离的左护法,见状,又赶紧跑了回来,单膝跪在白武叱所站的树干前,抱拳齐眉:
“教主,不关右掌舵的事。飞刀是我丢的。主意……也是我出的!我认罚。要杀要剐,教主一句话,我自己动手。”
右掌舵闻言一愣,眼底刚才还森寒冷的光,这会儿变得有些彷徨了。
白武叱道:“做得好。”
“哈?”左护法身形一歪,差点跪不稳。
“呃……”右掌舵手一抖,被蜈蚣咬了一口,瞬间双眼一斗**,晕了。
然后笔直地从树上倒栽葱似的掉下来,正好砸在左护法背上,又醒了,却把左护法压了个蛤蟆匍匐,半身不遂。
“混蛋……我杀了你……重得跟猪一样……还不快点起来?”
“日!动不了……我中毒了……”
等他俩终于从叠罗汉的状态中解脱,再抬头看时,树干上,哪里还有白武叱的身影。
贾老爷好不容易从一连串的惊吓中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此地不可久留!
于是赶紧抱起地上的瓷瓶和香炉……
可惜他蹲下去的身躯,还未来得及站起来,眼前忽然多了一双鞋,顺着向上看,来人白衣飘飘,乌发如瀑,风度翩翩,从容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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