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爷打定主意,明天要上县城去嫖妓,这会儿心里头已隐隐约约生出些瘙痒,邪念头还没成熟,忽然面色一凝,表情十分沉重,仿佛正遭受着巨大的痛苦与煎熬。
随后“噗通……”一声闷响,有什么东西掉进了粘稠中。
“呼吁……”贾老爷忍不住一声喟叹,全身重新放松下来,脸上的表情,刹那间舒爽无比。
与此同时,隔壁的刘一片斗**眼一对,差点被熏倒在茅坑里。嘴里头还念念不忘继续行骗:
“你出门最好别带钱。”
“为什么?”贾老爷不解,“不带银子我怎么看大夫?以身相许?”
刘一片因为憋气太久,额暴青筋,涨红了脸,“我听说最近,这附近来了个手脚勤快的小毛贼,还号称什么‘檐老鼠’。你是村里头有名的富户,出门在外,他不挑你下手,找谁去?”
贾老爷点头认同,“你说得对。出门在外,不比在家,不得不防。”
刘一片快憋死了,说话的语气快了不少,“而且你最好别声张。偷偷地去,悄悄地回。要不然,那瘟神也不会放过你。”说的,自然是白武叱了。
贾老爷一拍大腿,心领神会,“对呀,还有那家伙!道长,还是您聪明,办事周详,有远见。哎呀,我就爱听您的。”
贾老爷说罢,‘乒铛’一声踹开茅厕的门,光屁股坐在茅厕盖板上,对候在外面的家丁扬声,“喂,你,给我记着!我们刚才说的话,你全当放屁,没听见!不许告诉任何人,老爷我明天要去县城里头,看大夫!”
当天夜里,贾老爷终于拉完了稀,又送走了匆匆离去的刘一片,早早便关起房门,对所有家丁说,自己要睡觉。
等家丁们尽数休息之后,剃光了胡须的贾老爷,左手抱着一个香炉,右胳膊腋下夹着一只瓷壶,穿着一身面料名贵的素色衣裳,鬼鬼祟祟地,溜出了自家后门。
他刚一离开,打扮成他的刘一片,穿着今天在他府上偷来的衣服,着脸颊上贴好的髯髯须,大摇大摆地从他溜出的后门,又混进了贾家。
关门,落锁。大功告成!
刘一片拖着稍显宽大的衣摆,就往贾老爷的卧房飞奔,远远一瞧,就跟那大半夜里拖着大尾巴到处乱窜,寻着偷**的野狐狸差不多。
村口茶馆里,这时候也正热火朝天。
左护法和右掌舵看着一动不动坐在桌子前,不吃不喝,两眼发直的白武叱,小心肝都碎了一地。
“至于吗至于吗至于吗?”左护法抓着头发,来回走动,好似一只焦躁不安的狮子。
右掌舵道:“教主,想让他不生气,其实很简单。”
闻言,白武叱眼波一动,当真转过脑袋,看向右掌舵。
“杀了他。死人是不会生气的。”右掌舵说话间,眼神骤然变冷,语气也森慎人,让人不寒而栗,“我这里有药,你想让他怎么死都成。如果是我,我比较喜欢让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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