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第二天,大雄宝殿上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惨绝人寰。
越茗一只手指颤抖着指着屈鹤的鼻子:“相公,你怎么可以干出如此qín_shòu的事情?!”
屈鹤光着身子站着,命迎风招展,现出白净的皮肤,一脸茫然,完全不了解状况。
越茗咽了一口口水,继续人模狗样:“昨天晚上风大的很,我好心好意给你送被子,没想到你色大发,把我恩在地上圈圈叉叉,相公,你是不是太久没那个啥了?一个晚上七次啊!我差点去到曹地府陪阎王爷打麻将去了!”
越茗夹着腿,像失贞的小媳妇一样满脸哀怨,“上次我老子把我拎到房里训了一顿,我也下定了决心要由弯转直,从此不再搞断袖,以后娶个媳妇好好生娃,满足想抱孙子想疯了的十二个娘的愿望,结果……”他眼珠子黑丢丢的一转,看向屈鹤。
有些话没说比说了还狠!
屈鹤什么都没说,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地穿上,又拾起越茗的袍子披在他身上。
越茗本来就冷得打哆嗦,被袍子一暖,舒服多了。
他看着屈鹤的眼睛,眼珠子是墨色的,眼白清透,黑白分明,里面仿佛漂浮着一圈涟漪,让人挪不开眼。
屈鹤看他,好像在看自己的媳妇儿一样……
这种感觉很微妙,和在东篱轩嫖男人不一样,在那里,上完床之后就钱货两清,两不相欠;今天,感觉心里装了东西,挺沉的。
越茗厚着脸皮说:“相公,咱们两个凑一对吧?”
屈鹤看他看了半天,点了点头。
见他答应的这么爽快,越茗有点不放心,怕他没弄明白什么叫做“凑一对”,于是他又说:“我是说,以后咱俩吃在一张桌子上,用同一个碗,睡在一张床上,盖同一床被子。”
屈鹤再次点头,再次用看媳妇儿的表情看着越茗。他伸过来一只手,将越茗衣衫上的带子绑好,淡淡地说了一句:“天气冷,别着凉。”
吓!
越茗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披着屠夫的皮,说话却像唱歌一样好听的屈鹤,脑子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乱转去许多什么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张敞画眉,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典故来……
“额,相公,你确定你听懂了我的意思吗?”越茗不太放心,确切地说,是不太放心屈鹤腰间的杀猪刀。
屈鹤沉吟半晌,正色道:“少东家,我拙口拙舌,一向不爱说话,但是我对你确实是有感情的。”
于是他就开始讲起自己十五岁时的故事,那个时候他情窦初开,看上隔壁卖豆腐的二狗家的闺女,那女孩十四岁,长的水灵,嫩得像春天里的葱一样,总是穿一件月白色的衫子,梳光溜溜的头,踩着三寸金莲,站在门口一片桃花下,粉红色落英缤纷,衬得嘴上的胭脂红的像三月北海的豆蔻花。
后来那女孩嫁给一个四品京官做妾,难产死了。
“我对你,就像十年前,我对她一样。”屈鹤说,仰起头来,天上除了云,什么也没有。
越茗觉得刚才屈鹤的说的话很像一首诗,这样单纯的悸动,这样美的感情。他原本以为屈鹤是个没有感情经历,只知道杀猪卖的半文盲,原来人家也是动过真情的,而自己正是屈鹤的第二春。
他荣幸,他骄傲!
屈鹤又说了一句:“原来我以为就算是头猪也不会是你。”
“……”
越茗想,要是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是不是也就没有今天这一番交心了?他又有些庆幸自己昨天的速战速决,不过,昨天屈鹤的表现真的让他很满意……
“相公,既然你都发话了,那我们两个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咱们两个算是小两口了,小两口要居家过日子,有个人掐着你媳妇儿的脖子让我和他白首不相离,你该怎么办?”越茗顺手就在了屈鹤的大肌上,在肌□里乱扣。
屈鹤知道他说的是查三省。
查三省和越茗的事情早就在京城里面传开了,什么版本的都有。目前流通状况比较好的就是越茗把查三省抛弃了,然后另结新欢的版本,当然,事实也正是如此。
按照屈鹤的想法,越茗既然和查三省有约在先,就应该信守承诺,结果越茗昨天晚上又红杏出墙,这和一女事二夫有什么区别。
都怪越茗这个没节的受!
“你想让我怎么办?”屈鹤强忍把面前贱笑着的越茗剁碎了丢出去喂狗的冲动。
越茗的手到屈鹤的腹肌,咧嘴一笑:“相公,你带着你的杀猪刀和我一起去下拜帖吧。”
说完对门外的小花雕招了招手:“小花雕,你去饕餮楼找李大年要只新鲜的烤鸭,对对,就是用去年圆满李大年琢磨出来的方子烤出来的鸭,然后拿大红绸布给我扎好了,放在礼盒里,我和相公随后就到。”
小花雕扭了扭腰:“爷,我家里连瓶酒都没了,您是不是该打点赏了?”
越茗一脚踹过去,踹得小花雕这只白眼狼腿肚子抽筋!
“着你办点事,每次都得拿东西在前面哄着,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小花雕忙说:“诶,爷,你别生气,我这就去。”说完飞也似的去了。
越茗小心地避开屈鹤的杀猪刀,把他的手放在怀里乱,说:“相公,咱俩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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