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郭看了看时间,正好到了和江聿森约好的时间。她做了一个深呼吸,走过转角进了一家西餐厅。
门口的侍者问了她的预约,便把她领到了餐厅深处的一张桌前。
江聿森也刚到几分钟,端起桌上的冰水还没喝,见郭郭来了,就放下杯子起身为她拉开对面的椅子。
郭郭欠身坐下,脸上浮上一个略显无奈的笑:“能享受江董的这般待遇,郭某真是荣幸呢。”
江聿森双掌一摊:“你这话真酸。我一向是尊重女的,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我平时是个蹂躏妇女的坏蛋一样。”
郭郭被他无辜的表情逗得一笑,说:“被你揉碎芳心的女孩还少吗?”
江聿森摇摇头,说:“你一直要见我,就是为了为广大同胞讨个公道吗?”
“当然不是,别人的死活我还真不那么关心。值得我入眼的,自然是我关心的人和事。”郭郭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透明文件袋来。
江聿森接过,扫了眼,淡淡说:“还是先点餐吧。”
郭郭胃口很好,吃了份黑胡椒牛排,又点了份芒果布丁做甜点。江聿森加了杯e,边看郭郭给他的材料边不时问她几句。
“我能查到的、找到的资料就这么多了,但我相信已经有足够的说服力了。如果你再接手继续跟踪这个的话,一定能比我发现更多更深的问题。”郭郭见他已经翻到最后一页,习惯地做了个总结。
江聿森皱着眉放下文件,又想了一阵才说话:“谢谢你。难为你这么用心了。”
郭郭不着痕迹地呼出一口气,把最后一口布丁放进嘴里,说:“有用就好,我还担忧是我瞎着急了呢。”
江聿森抱歉地笑笑,又说:“郭郭,我很欣赏你,是真的。你的眼光很准,做事有肯下力。江南都被你惯坏了,工作上十分依赖你。而且你很勇敢,你的勇气让你有种特殊的魅力。”
“别别别,你这样一夸我,我就觉得后背出冷汗。”郭郭止住他。“不过……有没有人告诉你,被你夸赞是很享受的事?”
江聿森向后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说:“那是因为我很少称赞别人,一旦说出口就一定命中他的优点实话实说。”
郭郭轻笑着抚额:“而且一旦夸一个人一定会把她捧上天了去夸。”
“你不用担心会被我一下子从天上摔到地上,因为我夸你实在没什么恶意,而且我讨厌先扬后抑。”江聿森品了口咖啡,却皱眉,咖啡又凉又浓,入胃有些灼人。“我不会让你白搭心思的,我们在商言商,我付你报酬。请务必收下,让我心里不那么歉疚。”
“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把界限划得那么清楚呢?”郭郭收起笑,脸色很不好看。
“我觉得这样对你对我对江南来讲都会比较好。”江聿森放下杯子说得平静。
“你对江南的好会让所有女人嫉妒的。”郭郭别过头去。
江聿森笑了,说:“她是我妹妹呀。”
郭郭微微前倾,正视着他说:“她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不会害她”
江聿森拂拂郭郭额前的刘海,轻声温柔地说:“你干嘛对我这么执着?你是个好女孩,不要勉强自己,你不爱我,我知道的。不要被我的光环迷住了,这些都是皮囊而已。”
郭郭被他一下子说中心事,不知是因为真的触到了伤心弦还是伤了自尊,眼睛一红,差点堪堪落下泪来。
她要强,从小长到大拥有的都是最好的。直到在沈喜宝身上狠狠地摔了一跤,才明白人生本多舛,生出了爱情虚无主义来。郭郭见过很多富豪,坐拥金山银山却求不到一份没利益的感情。江聿森身价百亿,对身边女伴也总是敷衍,不肯付出真心。她状似有心无意结识江南,接近江聿森。她是江南的好友,先就胜了别人一招。走着走着,却似乎犯了戏假情真的错误。
江聿森见郭郭低头不语,继续说:“你是知道的,江南很难信任一个人。这几年你几乎算是她唯一的好友。你不要以为她傻,看不出你心里的想法。只是她信你,不愿意相信你是冲着我来的而已。你说我宠她,没错,但除了她,我还有别的要保护的人。”
“莫妍?”
江聿森眼睛望向远处,点了点头。
郭郭不服气的哦了一声,用叉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盘子沿。
江聿森见状,犹豫了下才说道:“你别这样闹脾气,其实莫妍很可怜,我从见她第一面就想保护她。”
那时,江聿森还在伯克利念书。他的导师是个严肃的天主教教徒,一个冬日的早晨,他受邀去参加导师第二个孩子的洗礼,中间的时候,江聿森溜出来抽烟,却邂逅了一个注定在入驻他生命的女孩。
“救我!”一袭白纱的女孩绝望地抓住江聿森的胳膊,说着汉语。
江聿森另一手拿着烟蒂,微眯眼仔细看她。
有如白瓷一般细腻的皮肤,红润娇俏的樱唇,黛眉紧紧皱在眉心,将她的焦急忧虑简易地刻画出来。最让江聿森揪心的,是那一双梅花鹿一般无措纯净的眼,汪成一泓青色的山泉,幽幽凉凉地流过他的心间。
清晨的教堂很静,远远地飘来些唱诗班的赞美诗声音,空气中有种清凉的纯美透澈,江聿森在这双眼中分明看到了自己的沦陷。
他没有再回教堂,而将莫妍带回自己的公寓安置。
“她是被人骗到美国的。那人把美国描述成个完美的社会主义式的国家,莫妍那时还小,又一直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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