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矮凳子被踢飞了出去。洛云的目光跟着凳子,一条漂亮的抛物线啊!
哗啦!矮凳子撞到一人高的青釉,名贵无比的瓷器碎了一地,被投过镂空门窗的阳光一照,闪着冷寒的光芒,仿佛在为它自己的命运叹息。
洛云收回脚,还好没踢到她的腿上。她扭头、抬头、抬眼望了过去,只见一个女子横眉竖目地瞪着她,她的眉心嫣红,脸颊粉,樱桃小口,珠玉滔滔,翡翠光华,别样的光艳照人。
“大美人!”洛云赞叹道,眼中发着光。她喜欢美好的东西,看多了美好的东西会长寿的。
这一声响起,惊醒全体注视碎瓷片、目瞪口呆的众人。啪得齐刷刷的全体跪了下去,异口同声道:“玉公主吉祥。”
洛云挑挑眉,这皇的人就是训练的好啊,瞧,都整齐!整齐发呆、整齐仰望青釉尸体,整齐下跪,整齐喊口号!
玉公主——沧水玉,她淡淡扫了她一眼,真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啊!哎,就是这个大美人对她不大友好,一来就动手动脚踢她。
沧水玉,皇后的女儿,沧澜的一母同胞的妹妹,皇上最宠爱的公主,骄横跋扈,年芳二十。
呃,跟她一般大,一样没嫁出去,比她还惨,都没有跟人定过亲的。她好歹还上过一回花桥,虽然最后是抬到她自己家里去了。
沧都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状元郎不要,太弱,经不起折磨,一不小就挂了;上将军不要,太鲁,不懂风雅韵味;二世祖不要,都是废材,绣花枕头草包心!沧水玉公主,扬言除了路璎路王爷外,谁都瞧不上眼,要嫁就要比照着找个路王爷这样的男人。
有前途啊!天下间,比照路王爷这样的相当的难找。也许,这辈子都找不出来,干脆甭嫁了。
为了路璎,玉公主大闹澜王府,为沧都茶余饭后的闲磕牙提供了谈资。皇后这一对儿女,一个视路璎为死敌,要杀之而后快;一个还是个哥控,不找个路璎这样的,情愿到皇庵木鱼疙瘩一辈子。也不知道皇后心里是怎么想的,她这个外人都感到相当的纠结!
哎,这无妄之灾啊!这是来找她麻烦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吃醋,尽管这醋,她不该吃,也不能吃,她却偏偏吃。瞧她那眼中明明灭灭的火花,闪得那叫一个劲汹涌。
她很冤枉啊!世间多奇妙啊,真情最可笑啊!姑娘我为你鞠上一把同情的泪水。
“你起来!”沧水玉伸手指着她,很冲地道,“本公主都站着,你竟敢坐着。”
洛云很听话地站了起来,浅笑眯眼望着她。闽风抬了抬眼皮,望着两人,心中暗数一、二、三。
“啪”,巴掌声清脆!
沧水玉的脸偏上一边,长发甩了个小小的弧度落在肩上。洛云的手还在她的脸上,嘴角一丝浅笑,目光一闪跳动着明媚的火花。
姑娘我一般不拍人脸的,真的,但凡想拍我脸地,我必拍之,这次拍到个公主,触感柔软,丝滑如绸,手感很好。
闽紫眨了眨眼睛,面瘫脸上抽了一下。这是个什么状况?这次,玉公主没有拍到人,被人反拍了。
第一次啊,这女人是第一次终结者,王爷因为她终结了很多第一次啊。玉公主拍藕香榭的夫人的脸,拍了很多年了,她都不记得拍过多少次了,这次折戟了,被夫人反拍了。
洛云嘴角一丝稀薄的笑意,从她的脸上拿下手,在她面前摊开道:“这蚊子好大的胆子,竟敢跑到玉公主的脸上吸血,该死!”
沧水玉粉的脸颊上一个红色的巴掌印,她看着她手心一团黑乎乎地东西,那是蚊子?什么脏兮兮的东西往她脸上拍。
“去死!”她手一扬,一巴掌拍了过去,冷喝道:“我父皇都没打过我,你竟敢打我?”
“哎!”洛云伸手架开她的手,劲道之大,让她转了个圈圈才勉强站住,她对着一地的瓷器碎片道,“那东西碎了不要紧吧,看起来不错的样子,挺贵的吧。”
沧水玉看着满地的碎片,脸上一片五彩斑斓,心中乱糟糟的一片,油煎火炸一般。
她欣赏地很快意啊很快意,她奸笑啊她奸笑!
昨天,沧澜抱她进来,让女帮她敷脚,她顺手了这个青釉。沧澜告诉她,这殿中所有东西都是先皇留下的,太后十分珍视,视如珍宝,都是自己擦拭,不假女之手。
沧水玉想起五皇子沧璃,脸上血色尽退。皇祖母对这次些东西的爱惜早超过了对他们孙儿一辈的疼爱。五皇子沧璃在玉杯上磕破了个小缺口,皇祖母就大呼小叫晕了过去。现在沧璃远在千山外,被皇室遗忘的干干净净,就连逢年过节都没有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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