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左很少忧心,大多时都是没心没肺地快活着。
小左有一个习惯,当它忧心忡忡、焦躁不安时它往往喜欢啃爪子。譬如现在。
在段情的马车里,化作美妇的小左孜孜不倦地啃着指甲,肚子里心思百转,正盘算着如何脱身。尽管是人身,她的耳朵依旧努力竖着,仔细倾听着马车后方是否有人追赶来。赵家随时有可能发现赵全那捂在被窝里的尸体,到时候后果将不堪设想。最让人悲哀的是这一切的发生只是时间问题。
小左忽然害怕了,它只是一只小小的猫妖,妖力都还没成气候,以往的周旋靠的都是些小聪明小狡猾,如今若真要面对一群人硬抗……小左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自己被开膛剖肚的画面来,一如那砧板上待下锅的鲫鱼。可怜的小左蓦地被自己的想象吓白了脸。
段情一直欣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美妇,同样心猿意马起来,想不到布短衣的乡间妇人别有一番风味,饶是品遍美色的他也不禁心神荡漾。若不是她抱着的小娃扫人兴致,他一早便在马车里动手cǎi_huā了。此时看到美妇怀里的小娃疲倦地睡了过去,又看那美妇一副柔弱无助、忐忑不安地的模样,段情忽然又燃起了兴致。也不知对方是否也感到了他的邪念,那美妇忽然小脸变得有些惨白起来。
段情邪邪一笑,一手揽过还在低头忧心的小左,将她圈到了自己身前。那只手也不安分地在小左身上活动起来,攀上了她的玉峰揉捏起来。小左原本沉浸在思虑中顿时也吓了一跳,随即她又镇定下来,由着对方吃她的豆腐。“对啦,不要动,不要吵醒小儿。”段情对着小左的玉耳吹着热气低低地道。
被段情一打岔,小左忽然不再纠结,一双墨玉般的双瞳显得毫无波澜。渐渐地,她原本紧拧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心下一片明朗。
小左身后的段情显然有些情动,他一边大手游走在小左衣内,一边含起了小左柔嫩的耳朵,呼吸逐渐变得炙热而沉重。当他沿着小左的后颈一路吻到锁骨时,已然是情难自禁,也难为他一路吃素了。
正在这时小左怡然回首,段情自然地放过了她的锁骨,抬脸欲往小左的唇上凑去,不期然间他看进了一双幽深的眸子。段情一时变得有些呆滞。茫然间,他听到耳边响起轻柔的、梦幻般的撒娇声:“妾好累……不如下车休息片刻罢。”
“……好。”
段情选了块较干净的石头坐下,不知道自己怎么想,黄昏已近却不赶路反而稀里糊涂地命人在这个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树林里停了马车。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吩咐随从在此休整。
“少爷,属下这就去林里猎些野味。”轻骑中两人上前向段情禀明道。
“去吧,去吧。”段情有些疲倦地挥挥手。
段情这边态度一放,几个随侍便拾柴整顿,搭建起篝火来。
小左暗自推醒了萧笑,一边对段情声称要带小儿一起去方便。段情不疑有他,只命了车夫远远地跟着。荒郊野外,量一个弱女子也跑不到哪去。
小左抱着萧笑慢慢走远,选了个与打猎之人所去相反的方向。她走得很慢,便走边在萧笑耳边低语道:“一会我放你下来你就直地往前死命跑,不要跑太远,约莫四五百步便可,到时寻棵大树爬上去。在树上乖乖等着不要下来,等我来寻你。”萧笑难得看到小左如此严肃,咬着嘴唇懂事地点了点头。
小左从不是只鲁莽的猫,它也向来很宝贵自己的小命。只是这次它一脸毅然,要拼了。段情身边共有六个随侍,连同车夫在内各个身手不凡,正面交锋它将死无葬身之地,只有攻其不备。现在打猎又走了两个,对它而言已是上等契机,此刻一搏尚有五成胜算,若是等得赵家派人追来,自己便是翅难逃。如此,它赌了。
小左放下萧笑,对他使了个眼神,自己用身体挡住了不远处车夫的视线。萧笑回头看了眼小左,看到她再次坚定地点了点头,便毫不犹豫地往树林深处跑去。
“什么声音?”车夫显然听到了草丛的窸窣声,顿时神经紧绷起来。
“无事,是小儿在周围转转,刚在马车里闷得慌。”说着小左转过身来,踱步向车夫走去,她手里捏着的草叶已然被汗水黏湿。
车夫看到美妇走回也顾不得其他,没跑就好,隐约又觉得哪里有点不对。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只是就在这时小左也迅速出手了,一片纤细的草叶飞梭一般呼啸着自小左指尖甩出。
“孩……”话音未完,一道极细的血线顺着车夫的眉心流淌下来,眉心正中赫然着一叶泛着白霜的嫩绿。一招毙命,高手最忌无防心,行的便是趁其不备。用的正是当初橙桓在虚音宗山上与澄澈比较时掷竹叶的招数。
车夫熊般的身躯缓缓向后倒去。尸体仰面将触地时忽然又诡异地竖立起来,仿若不倒翁一般重新立在小左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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