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了整整一周,顾衍生也不知是哪来的拧劲儿,就是和叶肃北杠上了,叶肃北找她她也不理,主动讨好她她也不给台阶下。就这么任由叶肃北在书房里睡了一个礼拜,也不管饭,叶肃北虽然在外吃了饭,却总是夜半就饿了,饥肠辘辘的爬起来在厨房里捣鼓。睡眠一贯浅的顾衍生几乎每夜都被吵醒,她也不起床,就那么静静的听着那些叮叮咚咚的声响。直到确定叶肃北去睡了,她才睡觉。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不做点什么就不解气。
顾衍生这子,小乔也是一贯嗤之以鼻的,她常常点着顾衍生的额头说:“你呀,就是和自己死磕,没意思!你对叶肃北那点心思,就是后脑勺的头发,只有自己看不见,别人心里都是一片大森林——有数(树)着呢!”
每每听到小乔如是说,顾衍生也就咧嘴笑笑。
她也没什么想否认的。她爱叶肃北,那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
夜里做了噩梦,也不知是梦见了什么,大约是很恐怖的,早上起来却怎么也想不起了,只有一身的冷汗昭示着梦中那些难以言喻的恐惧。眼睛肿得高高的像哭过似的,顾衍生找了冰块敷了半天也不见好,最后不得不上了点妆来掩盖。
出门的时候没碰到叶肃北。大概是有什么事,他很早就出门了。以往顾衍生老爱缠着叶肃北送她,而叶肃北工作忙,时间又不像一般的上班族朝九晚五,常常要应酬到深夜才回家,第二天又要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床,所以总也配合不上,正因为这个原因,叶肃北给她买了车。
只是,叶肃北不懂,顾衍生想要他送,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妻子跟自己的丈夫撒撒娇,而叶肃北给她买车,她看在眼里,也知道他的意思,便什么也不说就收下,后来,她再也没有开口要求过叶肃北送她。她就是害怕被拒绝的感觉,即便方式再委婉。
对感情,她一贯是这么小心翼翼,外表看上去坚强,实际上比谁都敏感,比谁都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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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繁华的商业街路段因为车祸堵的水泄不通,顾衍生有些心烦。
马路上一长串的车龙,密密麻麻的挤成一片,市区明明禁鸣了,却还是能时不时听见一两声燥郁的尖锐喇叭声。她握着方向盘一直喃喃咒骂,也不知自己到底哪来那么多气,就是停不下嘴。不远处的信号灯一直机械的变动着,却不见前方的车流有丝毫移动的迹象。
过了许久,清障车来了,路面才恢复正常,等顾衍生赶到单位,已经迟了半个小时。
刚一进办公室,一贯交好的同事夏鸢敬就端着杯子踱到顾衍生的办公桌前,她压低声音说:“你丫真幸运,今天老大们都去开晨会了,没人逮你。”
顾衍生耸耸肩:“特殊情况,堵车。”
夏鸢敬乜她一眼:“我就讨厌你这副臭淡定的模样!”
顾衍生眯着眼瞅了眼夏鸢敬,微微一笑,不再搭腔。
顾衍生是一所小学的语文老师。同时也带着教美术。小学教师资源一贯不怎么充足,所以常常是一个老师教好几科。没有太大的压力,也不是太高的薪水,却让顾衍生一直觉得自己享受着这份惬意。
像她这样家世的女孩一般都是在政府或者机关,但是顾衍生讨厌那样尔虞我诈的氛围,所以她更乐于和那些稚嫩童真的孩子一起。而家世,则一直是她刻意不谈的话题。
从小到大,因为衍生是女孩,所以不必背负太多。而顾家对衍生的溺爱更是众所周知,相比大院里其他孩子从小制定的明确前途,衍生可以说是一直懵懵懂懂。读书的时候她迷上画画,父母就十分支持的让她读了美术,成为那所重点学校里少数闲散的艺术生。后来为了一直追随叶肃北,顾衍生又毅然选择复读并且转文,加倍努力的学习和少数天赋的因素,让她成功的栖身到了叶肃北考入的那所全国首屈一指的高等学府。
毕业后的叶肃北成为资优生被送出国学习,而衍生最终没有追去,这也许是顾衍生最后的骄傲。
因为她清楚,那时的叶肃北,是别人的叶肃北,他是苏岩的,而不是她顾衍生的。
只是缘分这东西,说来真的很奇妙,兜兜转转,她最后还是嫁给了他。也许,这就是宿命,宿命让他俩就是死磕也要磕在一起。
下午的例会校长兴致勃勃的宣布春季运动会要和区里一所重点中学和办,并且场馆是城中首屈一指的新民路体育馆。这让年轻一批的教师炸开了锅。毕竟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只是个运动会,弄这么铺张倒也有些奇怪。
散会的时候大家都还在议论。顾衍生倒是没有什么异议,静静的夹着笔记本听着夏鸢敬叽叽喳喳说一堆,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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