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莲亭闻声回头,心中大惊,来人竟然是自己不敢日月神教十长老之一的桑长老,忙垂手侍立在一侧。
桑三娘笑吟吟地走下来,一双眼,犀利地好似把杨莲亭从头到脚看了个透彻。
“我下来时,听闻教主正问总管。”她笑道,眼扫杨莲亭那张略带铜色的脸,倒是比当初来时魁梧许多。
“谢桑长老提醒!”杨莲亭得令立刻紧走几步,正好从女子身边擦过,不觉回头看女子。
女子也好似追了一步,只是桑三娘正好眼斜过女子,女子方垂下头,把到口的话咽下,只能睁着眼,看着杨莲亭向上快步离开。
“喜欢总管?”桑三娘不禁皱眉,不喜欢管闲事,但是同为女人,她难免生出几分怜悯,教主的格谁人不知。
“……恩!”女子点头。
“喜欢总管什么?”桑三娘挑眉,这总管来黑木崖至今一年,除一张脸生得分外俊俏、人也知进退外,论实话,不是江湖女子值得依托终生的人,她就不懂怎么一个男人弄得教主也神魂颠倒了不成?
“……人……人好!”女子低低说。
“人好……你叫什么名字?”三娘觉得这理由好笑,倒像乡下姑娘找乡下小子,过实诚日子的。
“苏姝……”女子脸憋得通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了错,微微有些哆嗦。
“很美的名字。”只可惜是个薄命的人。
桑三娘低笑,一双眼把女子打量了一番,女子算不得美人却也清秀,不觉惋惜:方才教主问起总管时,那神色虽淡,但是会在公事之余问及琐碎小事,这是迄今头一次,可见殊宠。
“谢长老!”苏姝忙施礼。
“谢我什么?”桑三娘不解,笑道:“既然你谢三娘我,那就送你这丫头句话,总管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教主的眼里从来没渣滓。
“恩?”苏姝抬眼,不解,转一琢磨,难不成总管被什么人看中了不成?欲再问,桑三娘已经远远得掠下了台阶,那里还喊得了人,只得闷闷地回转身,心思百转,一宿无眠不提。
再说杨莲亭抱着行李,此刻已经上了第八层。
正午的太阳已经照不进黑木崖浓浓的迷雾,远远可见此时几位长老正陆陆续续地离开,想是并无在黑木崖与教主一同共用午膳的打算。独有一位老人,须发半白,身背一架古琴,怀中抱着一个孩子正与任盈盈在说话,杨莲亭忙上前问好——
这总管说难听就像那里的太监总管,看似高贵,实则就是黑木崖的一个大奴才,见人,人人都认得他,但人人似乎都比他地位高了那么一点儿。
“杨总管,这是要去见我东方叔叔?”
“回圣姑,正是!”杨莲亭朝任盈盈低头。
“这是光明右使曲长老!他就是东方叔叔新任的总管杨莲亭。”任盈盈拿手指了指身边的曲洋,又拿目光瞅了瞅杨莲亭。
“曲长老!”杨莲亭心一惊,养伤之时就听闻曲长老的儿子媳妇被人所杀,此刻见到本人,不禁心中一阵悲凉。
“杨总管!”曲长老无心八卦,但对杨莲亭也别样地抬起了眼看了看,果然是个好模样,只是似乎还没教主生得好。
“这是……”杨莲亭上前一步,只见那怀中的孩子,生得雕玉琢,甚是机灵,不觉喜欢。
“她叫非烟,是在下的孙女。”曲洋笑得落寞,只是眼看着孙女时,满眼都是慈爱,让杨莲亭心情莫名沉了下来。
“生得好生机灵!”
杨莲亭笑着附和,心里却想着这么一个孩子,襁褓中便失了双亲,而曲长老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何等的凄凉,再看任盈盈也是年少,就已经父亲不在,在思及东方不败,如今之殊荣,难免不复任我行之覆辙……
“我欲和东方叔叔说,想和曲长老学琴,只是东方叔叔一直不得空,不如杨总管带我转达。”任盈盈对曲长老怀中的怀中的孩子分外喜欢,大抵是同样是自小无爹娘疼爱的缘故,她对曲非烟有一种同命相连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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