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枫镇。
四年的时光并没有让这里发生太大的改变,人们还是一如既往地过日子,独孤玥走到清心观的方位,发现这儿居然成了墓园。她打听一番才得知一场大火毁了清心观,大部分人都从火海里逃生,只是观主得知养女月儿的死讯后,生了一场大病。后来又接到家书,说其父重病,盼望见女儿一面,便回乡了。而在走之前,观主托几个熟识的贵妇,让观中的可怜女子做帮佣或者做女工活计,也算衣食无忧。
独孤玥对墨染没有连累到其他人的行为很满意,刚准备走,却听到有人议论什么“筑凌派”“俞大人”,不由留了神。
决意融入修真界的独孤玥对打昏知情人读取记忆是完全没有愧疚的,因为不会造成任何伤害不是么?而找到一个以前就以长舌著称的妇人,独孤玥总算了解了大概。
原来,俞少爷去筑凌后,测验出资质极好,被重点培养,他也学得很认真,一年前却因为一些事经络被永久损毁,再也无法修行,筑凌派便问他有什么要求。结果他只是要求成为管辖红枫镇的县令,永永远远在故乡生活下去,然后被消除掉有关筑凌派的一切记忆,然后他回到这里,买回了俞家的房子,只是俞家二老连尸骨都难以找到,只好修建衣冠冢。知道娴雅生前更喜欢呆在清心观,他便买下了那块地,修成了墓园。只是他一个废弃的弟子,还是无法对抗方家,因此心中无限愁绪,本没考虑成家立业的事情。
知道方家全家落了奴籍,恶人都得到报应的消息传来,他大醉一场后放下了心中的担子,终于开始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正因为如此,独孤玥才会恰巧听到这个消息。
独孤玥沉默了。
如果是从前的她,自然不会往坏处想,但现在她完全可以猜出来一切。毕竟楼煦琉也说过,筑凌派中间也有许多派系和世家之类的,俞公子资质不凡又如何?筑凌派最不缺的就是天才,人家下黑手都不用避讳的,直接动手,倒霉的还是没有势力的那一个。
不过或许这样对他来说更好。
独孤玥又回到墓园那里,伫立了很久,才很慢很慢地走了进去。
对于妹妹的品味,俞少爷也是知道的,所以墓园一点都不冷清,反而种满了梨树,娴雅的衣冠冢就在梨树环绕的正中心。
独孤玥的泪,就这么突兀地流了下来。
她还记得,那个夏日,娴雅亲昵地搂住她,说:“我才不想嫁人呢,反正我家的钱够我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我要买下一座小山与周围的土地,种满梨树,每到梨花盛开的时候就像繁雪一般,这样纵使在南方看不到冰雪,我也可以想象那片美景。”
“致雪山庄……”独孤玥跪在她的坟前,两手贴着冰凉的墓碑,泣不成声,“虽然这儿没有那么大,但是也可以叫致雪园的。”
她的泪,落到墓碑下的土地上,湿润了小小的一方土地。
独孤玥拭去自己的眼泪,神色哀伤:“娴雅,我还是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她只是轻轻掐了几个灵诀,墓碑上就出现一个萦绕着黑气的影子,只不过,那黑气慢慢散去,光影中的女子,虽然有一丝憔悴,但容颜还是灼灼如海棠般明艳,她眨了眨眼睛,看到独孤玥,便欢快地说:“月儿,没想到是你来看我了。”
独孤玥不知道未语泪先流:“对不起,我明明有力量,却过了四年才……”
“你不奇怪我怎么认出你么?”娴雅笑道,“其实那个奇奇怪怪的男人已经把什么都和我说了,所以我一直在这儿等你,只是等着等着就忘记了自己在等什么,脑中只有当初受到的那些不公,慢慢地被怨念侵蚀,却因为那个男人下的保护而不会被人发现。幸好你来得这样早,否则我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不是的,明明半年前我就可以救你,可我却没有出来,我只是听从于墨染的命令修炼,居然忘记了你……”独孤玥痛苦摇头。自己明明晚了半年,她居然还说自己来得早?
为什么当时没有一丝质疑?为什么明明可以出来却一直隐居?为什么那半年似乎完全忘记了娴雅的存在?
她不敢想,怕一想,就什么都没有了。
娴雅想安慰她,可手却穿过她的身体,两人都愣了一下,独孤玥才道:“娴雅,你放心,方家所有人全部成了贱民,那个女子……”她将自己看到的一桩桩讲出来,
希望从娴雅的脸上看到欢乐和大仇得报的喜悦。
可是,没有。
娴雅眉间染上了一抹忧郁,然后释然了:“其实这件事是我偏执了,我在家里被保护得太好,嫁了人之后无法适应那个环境,这些事情,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这些话好像重锤砸在独孤玥心上,她急急地说:“不,明明是他们对你不公平……”她想说什么,却觉得言语苍白无力,不知道是想改变娴雅的想法,还是为自己辩解。
“傻瓜,多少夫妻是在新婚之夜才见面的?又有多少对夫妻是貌合神离的?作为正妻,应该做的无非是帮丈夫打理好内宅,生下长子,迎来送往做好人情……”娴雅笑了,仿佛独孤玥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我的那些作为,本来就是不对的。月儿,你一向比我清明,怎么想不明白这一点呢?”
独孤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娴雅看见独孤玥一脸惨白,摇头:“看来你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希望你不要像我这样,我命不足惜,只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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