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这个冬天大家都不太好过。为了表明态度,乾初阳隔几天就往东方府里跑一趟,不只是为了去看茉莉,更是为了躲开里的那个毒嘴美人。贤妃为了制造机会,经常招乾初阳进,很巧每次进都能“偶遇”这位幕小姐。自从上次领教了她的口才后,乾初阳再也不敢轻易开口留下把柄,大老远看见赶紧绕道走。
皇上说让乾初阳好好想想,也没说想多久,这事儿就这么拖着。皇上认为反正这事是板上钉钉,给这个别扭的儿子多点时间,别把父子关系搞得太僵。二皇子认为这样挺好,最好把这位幕小姐拖得受不了,自请回家,皆大欢喜。茉莉认为这对父子纯属有病,该怎么办一句话,总这么拖着谁的心都不落底,这个年还让不让过了!东方恒暗自琢磨,这是不是皇上在给东方府表现的机会,自动退出,给皇家一个面子?毕竟陛下给东方然升了官,怎么看都是在弥补东方家。幕黎暗笑,你们不用琢磨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果然,新年刚过,幕家族长就给皇上送了一分大礼,一百万石粮食。这礼送的很巧妙,节日已过,没有任何由头,甚至没有只言片语。别人都夸赞这位幕家族长的爱国行为,但皇上却明白其中意味,这是提醒,提醒他那笔交易。
虽然这粮食进不到自己的腰包,但朝臣们都很高兴,尤其是户部尚书,眼睛死死地盯住那些粮食,生怕别人抢走。要知道上次水灾户部拨了大半库存,虽然二皇子筹回来不少粮草但都给北疆驻守军送去了,国库仍很空虚,要是这个时候打起仗来,皇上跟他要钱粮,老尚书只能把自己的乌纱帽呈上去了。
……
东方恒似乎嗅到了其中的味道,闭门拒绝了二皇子的来访,同时把茉莉圈禁在家,不准出门。茉莉不吵不闹,每天在家和幕杨一起训练安娜,比如坐下和握手。(安娜抗议:人家是狼不是狗!!!)茉莉知道,关于朝廷的动向,老爹看得更准,更远,她现在就像等待判刑的囚徒,除了祈祷什么都做不了,而对于茉莉来说,连祈祷这项都省了,她认定了这个贼老天是想往死里折腾她,向它祈祷纯属浪费口水。
没让茉莉等太久,就在乾初阳急的抓耳挠腮不得门而入的时候,皇帝老子也不管儿子别不别扭了,直接下旨赐婚。皇帝金口玉言,这回说啥都不好使了。这事一敲定,幕黎马上启程回季洲准备婚礼,不管怎样这新娘子都应该从娘家抬过来。
听到消息茉莉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朝父亲点点头,回到院子把自己锁到屋子里。李嬷嬷急了赶紧禀报老爷,生怕小姐想不开。东方恒并不担心女儿会做出傻事,只是让嬷嬷回去守在门口,自己静静地坐在书房。还是发生了,东方恒叹了口气,也好,皇家那口饭不是那么容易吃的,他宁愿女儿嫁给一个普通人,一辈子就这么过了也好过在那墙之中每日勾心斗角。
东方然下了朝,又被兵部的事拖到下午,才匆匆回府赶去茉莉的小院,发现东方晴和已经卧床很久的东方敏都坐在小厅里,一脸的担忧。东方敏脸色苍白,不时压低声音咳嗽几声,单薄的身上披着厚厚的裘麾,仍显得单薄。
东方然拍拍小敏的肩,“先回去吧,病的这么重。”
东方敏倔强地摇摇头,“已经关了一上午了,连午饭都没吃,那,那个二皇子终是负了她。”说完又咳嗽了起来。
东方晴一脸悔色,毕竟当初二皇子是他介绍给茉莉的,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他自认应负一半责任。“二皇子他……有苦衷的。”东方府的人自然不管那位殿下有没有苦衷,事实摆在眼前,说什么都没用。东方晴也明白这点,很自觉地闭上嘴,没再为乾初阳说话。
东方然很奇怪幕杨没在这里,招来小白询问才知道从小姐关进屋里时就没再看见幕少爷。不知为什么觉得事情有些古怪,径自穿过花厅,来到茉莉闺房门前,运行内力细听,良久东方然的脸沉了下来,咬牙说道“胡闹。”
不错,茉莉并不在房中而是和幕杨赶去了乾初阳的府邸,打算亲耳听他说清楚。可惜乾初阳早上进后就没回来。茉莉失望而归,却不想回家,和幕杨一起在大街上游荡。她不想听家人的安慰,不想让他们同情,看到他们怜惜的眼神,茉莉感觉自己就像被人遗弃的小狗,无能而卑微的弱者。她讨厌这种无力感,就像孙妍进那一年一样,她们的命运都掌握在强权者的手中,凭他们任意玩弄。
乾初阳现在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来找她?摇摇头,茉莉自嘲的勾起嘴角,来找她做什么?结果已经出来了,她不需要解释。
“还能笑得出来,看来没什么事!”眼前是白裘大麾,潇洒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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