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的天空里,凉风吹起,东院里的木莲树轻轻摇曳。
如月没有穿小薄袄丝毫不觉得冷,她心里只把小别院的事记挂得紧。
东院只剩下如月和冯明两人。
她嚼着串,迫切地向冯明打听:“冯明,你知不知道我阿玛原来买了一幢院子?”
“冯善和我说过。说那院子是座独立的别院,围墙有十米高,不算厨房等,有十个正式房间,房子里空间高大,有一边还带阁楼。院子前后左右尽是花草树木,后门外有座小山,小山脚下有很大一片菜地和果园,旁边还有口天然泉池。那地理和环境可真是好得不得了。”冯明一说到那院子就眉飞舞色,仿佛亲眼见过。
“真的?”如月听得心慌慌的,要是下午爷爷把院卖了怎么办?听冯明这描绘的,让她想要得不得了。
“真的!冯善说那屋子原来不是王孙贵族就是大富人家修的。”冯明拍着脯直保证。
“有人出一千二百两银子要买它。爷爷和冯善都带人看房去了。”如月心里很失落,剩下几块串吃着极没味,把它塞到冯明嘴边。“我吃不下了。”
看她那样是真不想吃了。冯明接过串,怕被人看见,张嘴两口就把串咬了下来,狼吞虎咽地吃下去,把竹棍扔进边上的垃圾篓里,用衣袖边擦嘴边说:“出这么高的价呀?在城中心能买一幢比我们这还大的房子了。不过卖了挺可惜。不卖的话,以后老爷退职了,或者小姐长大了,去住都很好呀。”
这话有一半说到如月心坎上了。唉……。
如月提心吊胆地望着大院那边,悄声对冯明说:“你去问一下你干爹冯四,看小别院今天是不是一定会卖出去。如果没卖,我叫爷爷把它留下来,以后我们好去那里玩。”
“哈哈。小姐,你真是明。那院要不卖,我们以后岂止去那里玩,现在京城物价这么贵,我们还可以在那里种菜,养点家禽,又节约又有新鲜的菜吃,不是挺好?”
冯明小时逃难到京城,被冯四收作干儿,知道生活不易,看着京城奢侈浪费不务实业的风气很重,心里总想着有块地种,虽然冯家在东大兴区那边有些田地,可是那地偏远又贫,每年收的租还不够府里这十个下人的费用。
“那你快去找冯四打听一下,最好让他劝劝爷爷别把别院卖了。”如月推着冯明往去正院的门口走。
冯明把她的衣服往她身上一披,认真地说:“那你在这不许乱跑,也不许玩水。现在没大人,万一你摔了怎么办?不然我不去问。”
“我到屋里等你,好吧?”如月乖乖地主动地说。
“好!”
冯明抱起她,几个大步跑进她屋里,把她放进圆桌旁的太师椅里,强调:“你在这乖乖的不许乱跑。要等到我回来才行!”
“说话算话!”如月心急如焚,坚决地保证,说话时直用手推他快去。
冯明信任地看了她一眼,就转身向正院跑去。
没多会,他笑着跑进来,揉着口,略喘着气说:“干爹正要出去,我跑上去把他拦住,悄悄问了他这事。干爹说,他也劝老爷别卖那院,可老爷说那院不吉祥,去年那天早上,少爷去交钱接房,谁知早上少就死了,所以老爷觉得不如卖了。只是老爷做事稳得很,就算今天谈成交易,依他的格,这种大事他会习惯地放上两三天才给办。”
“真的?”如月双眼放光,心花怒放。
什么吉祥不吉祥,分明是这爹娘天生短命相,没买那院,就他们那身子骨也活不长。
别院啊别院,我的小别院,亲亲的小别院,我怎么能让你被放跑呢?
听冯明说的那个情形,如月灵魂觉得那院好得很呢。
可是如何让爷爷彻底终止卖小别院的事呢?
如月的黑眼珠咕噜噜地直转。
装病?
在现代,上学时,她常迟到,有时老师要罚她,她就装病,倒痒不痛地弄得老师不敢招惹她。
旁边的圆桌上的还有大半杯冷开水,是中午饭后她喝剩下的。她拿起杯子,就把水往嘴里猛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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